“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吧!你问过他吗?你真正的跟他聊过吗?你难道没有发现,小冉除了我们几个人,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去接触外人吗?”谢九爷直白的将事实摆在了明面上,“我问过!”
齐铁嘴震惊的看着谢九爷,他有些不确定谢九爷接下来嘴中的话语会不会是自己想听的。
“他说,当我们都离开时,当这个世界不再需要他,就是他该离开的时间了。他说,他本来就不该醒过来,只是一次意外,没有必要执着于活着。长生对于别人而言,是心心念念的宝贝,可是对于他而言,只是他改变世界的工具。”谢九爷移开视线,放在了那依旧淋着雨,在雨幕里的二月红,说道,“他一直都没变,只是在我们面前有所伪装罢了!”
“当我们都离开的那一天,你觉得,黑瞎子能够阻止他的离开吗?”谢九爷淡淡的问道,“所以,这一次,何尝不是一场试探?”
谢九爷收回视线,示意一旁的手下重新给自己打一把伞,他走到新的雨伞下,准备离开,只是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淡淡的说道:“老八,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小冉他能不能接受丫头的离开!我赌不能!”随后,也没有继续说,就离开了。
齐铁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谢九爷早就没了踪影,这场葬礼也接近了尾声,可是大雨依旧不厌其烦地在雨伞上打击,彰显自己的存在,谢九爷的话就像被大脑录下来一样,一遍又一遍在齐铁嘴的脑海中不断重复。
齐铁嘴看着依旧在雨中的二月红,此刻的他正在送别最后的顾客,眉间是化不开的忧伤,但是他已经走出了雨幕。可是,白冉呢?虽然他一直撑着伞,和着雨幕没有丝毫牵连,齐铁嘴却感觉,白冉,他的小舟,走不出这场雨了。
齐铁嘴看着那个已经能够面对大雨的人,转身离去,这场没有赌注,没有观众的赌局,只是像这场大雨一样,成为扰人心神的有罪之人。
白冉就这么机械的走着,不知道自己何时,走到了那处矿山,他抬起头,看着那似乎不可攀越的高山,雨水已经浸染了他全身的衣服,那黑色原来还能更加深刻。白冉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感受着那似乎不断消失的生命力,笑了笑,像是终于找到了出路的孩童,转过身去,看到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身后一直注视着他的黑瞎子,他挑了挑眉,笑着说道:“瞎瞎,你怎么来了?”
黑瞎子紧张的看着面前似乎毫无异样的白冉,心里一紧,他又不敢直接提及他的担心,只能挂着那熟悉的笑说道:“这不是来赏景吗?”
白冉十分正常的一脸无语的看着黑瞎子说道:“这个天,你来赏景?”
“这个天,赏景才有氛围不是吗?话说,你刚刚是在嫌弃瞎瞎我吗?那你说说,你来干嘛?”黑瞎子将伞收起,毫不客气的来到了白冉的雨伞下,当黑瞎子的手碰到了那白冉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衣衫,更是毫不客气地问道,“你不是打了伞吗?怎么衣服都湿了?”
“我?我来做什么......”白冉重复的问了自己一遍,他摇了摇头,十分诚实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心情有些不好,只是想走走。”说着,似乎心情又有些低落,但是想到黑瞎子之后的问话,又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已是无心,又怎么会知道缘由。”
“没事,我一直在。”
可我不一定一直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