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高考挪到了六月份,疫情的乌云依旧没有完全散去,又因为川省一个小伙偷了高考试卷,而启用了备用卷,比如苏省那张堪称史上最难之一的数学,虽然葛大爷矢口否认,但许多考生一想起自己那可怜巴巴的六七十,还是把锅都扔到了他头上。
考场门口变成了追悼会现场,学生抱着家长、学生抱着老师、学生抱着学生、学生抱着自己,哭成一片,悲伤就这样逆流成河。
种种事件叠加在一起,换来了许多人一生的改变。
有人说考不好,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你难,别人也难,对大家都是公平的。
这样的人,可以让他贴脸滚键盘,这话只适合那些学神阶层。
因为真正影响很多人的人生轨迹的,不仅是难到出名的试题,还有随之而来的报考。
比如估分,这就是个误差极大的技术活,不仅要精准记住自己写下的每一个选择,甚至要猜测作文等主观题判卷老师的喜好。不仅要精准地估自己的分数,还要参考分数线报志愿。
但是,太多人考砸了,估分比模拟少几十分,甚至上百分。
与往年一对比,原本能上985的,只能保211,能上一本的,感觉连上二本都危险,所以报志愿时变得谨小慎微,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分数妥协。
最后一天交志愿表时,有人抱着已经改得快擦漏了的表格,哭得撕心裂肺。当然,可能最后公布分数线时,会哭得更惨,因为,迎来的是全面降分。
一流大学都没招满,二三流大学的分数线暴涨,拿着能上C9的分数去了普通院校的不在少数。
高考变了,变得越来越科学严谨;高考也没变,它仍然是改变命运相对最公平的途径之一。
李乐看着电视里的高考报道,倒有些庆幸自己这辈子是先填志愿,还有,遇到了刘成基、程艳辉、谭娘娘这样的老师,当然,还有王加强这个老奸巨猾的校长,会分析每个学生的三年的成绩,做数据统计,帮着填志愿。
“这就是你们的高考啊?”
三围又大了一点儿的大小姐,有些费力的把腿抬到李乐膝盖上,卑微小李立马会意,捏着小腿做起了马杀坤。
“你们不也有么?全世界最重视高考的三个国家,我们,你们,还有脚盆的小鬼子们。诶,你没考过吧?走后门直接进。”
“谁说的?我也参加过,不过是自主招生。”看到李乐投来的揶揄的目光,富姐一叉腰,“其实要是参加统考,凭实力,我也能上天空之城。”
“是吧,你真厉害。”
“别笑,我说的是真的。”
“是是是。”李乐不想和富姐掰扯精英教育和大众教育的差异化,一个七分资源三分努力,一个九分努力一分运气。
“诶,你说的天空之城是什么意思?”
“三个大学啊,一个汉城大学,Seoul National University,一个高丽大学,Korea University,一个延世大学,Yonsei University,三个取首字母,就成了sky,天空,说这三个学校是所有大学的一片天,所以叫天空之城。”
富姐摸了摸肚子,“你说,以后这俩也要高考么?”
“参加啊,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人生经历。”
富姐点点头,嘀咕道,“那就要上最好的幼儿园,最好的小学初中高中,诶,燕京最好的小学、中学是那个?”
“还有各种校外培训班,要学体育,学艺术,参加社会实践。以后让孩子学击剑还是网球,要不学骑马或者滑雪?学画画有奶奶教,学音乐学什么?女孩子学钢琴,男孩子学小提琴怎么样?参加各种夏令冬令营,还得出国游学增长知识见世面。对,还要送阿爸那边跟着......”
“打住,这还是孩子么?不累啊?”
“累么?我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对了,还有外语,诶,那倒简单了,天生就会两种,以后大点儿,咱们在家都说英语怎样?培养语言环境,有了基础了,我就和孩子们说法语、日语,你不是会德语么......”
听着大小姐在规划,李乐又想起还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姥爷和老太太,为了这俩孩子的未来,叹了口气。
两人在自己屋正腻乎着,门口一声咳嗽,听到是曾敏的声音,大小姐忙把脚拿了下来,转身瞧见捏着几张画稿进来的曾敏,瞬间颊生绯红。
“阿妈。”
“拿下来干嘛,你昨天不说还些酸的么?让李乐给捏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