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听了先微愣,随即恍然道:“四弟骑马是为了过那跨江大桥吧?”
“哈哈,大哥懂我。”
说话间,朱棣隐隐觉得父皇、大哥看他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正在他疑惑是不是感觉出错时,便听朱元璋道:“老四,咱问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朱棣见朱元璋神情严肃,莫名紧张起来,应道:“父皇尽管问。”
朱元璋盯着他道,“倘若将来你大哥故去,雄英即位后,你觉得他皇帝做得不如你,可会取而代之?”
听到这话,朱棣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
过了两息他才回过神来,忙满是不解和委屈地道:“父皇如何会如此质问儿臣?按父皇定下的规矩,这皇位只属于嫡长一脉,儿臣如何会有异心?”
一旁朱标露出些许不忍之色。
朱元璋则皱眉道:“你只说会还是不会!”
朱棣毫不犹豫地道:“儿臣绝不会行此谋逆之事!”
朱元璋点头,“好,有你这话,咱就放心了。不过,你也要记住今日的回答。”
朱棣越发不解,但还是应道:“是。”
朱元璋道:“去柔仪殿见你母后吧,然后回府歇息,明日再进宫来。”
“是,儿臣告退。”
待朱棣退出了奉先殿,朱标不禁有些忧虑地道:“父皇,今日之事恐怕会让四弟有心结啊——再让他了解实情,说不定会怨恨刘宽。”
朱元璋淡淡道,“这事瞒是瞒不住的,若等日后他自己一点点探查得知,心结只会更大。”
“至于说怨恨刘宽——你觉得老四秉性如何?是那种容易想不开、小心眼儿的人吗?”
朱标道:“四弟为人爽朗大方,自不是心胸狭隘之辈。但毕竟是刘宽的到来,才让咱们知晓了靖难之事。”
朱元璋稍稍沉默,随即换了种拉家常的语气,道:“标儿,咱的这些儿子中,老七往下年龄还小,看不出什么。”
“但往上这些人中,除了你,老四算是最出类拔萃的。老五、老六也还行,老二、老三、老七都是不让人省心的。”
“老四虽在历史上做出了靖难之事,可听刘宽所言,倒是被迫居多。况且如今又是未发生的事,咱总不能因此就囚禁了他吧?”
朱标听了苦笑,“父皇想哪里去了?儿臣对四弟绝无怀疑。况且如今咱们既知道了后事,便绝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靖难那步。”
“儿臣只是不希望四弟因此事与刘宽不和——不论是四弟,还是刘宽,都是大明未来的肱骨之臣。”
朱元璋听了这番话先是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却道:“标儿,你记住,肱骨之臣不和未必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