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等伊达政宗的姜汤端来,前田利益母女也跟着井伊直政到了。
义银看着行完礼的前田利益,不知道是在中庭跪冷的,还是心里害怕的,她的脸色很是苍白。
前田利益身后的前田利久,她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蒲生氏乡这一死,可是吓坏了伊贺前田家。
伊贺前田家尥蹶子,耍性子的胆子是有的,但蒲生氏乡真死了,她们反而先被吓尿了。
现在外面谣言四起,圣人又始终不肯给伊贺前田家一个准信。
要打要罚还是要杀,圣人您倒是开个口,说句话呀!一言不发,我害怕啊!
义银示意伊达政宗将两碗姜汤放在前田母女面前。
前田利益看都不看一眼,一个响头磕在榻榻米上,额头顿时红了一大片,姜汤被震得撒出小半碗。
“圣人明鉴!蒲生氏乡之死真的不是我暗下杀手!我没有!绝对没有!”
在前田利益身后,前田利久也是深深伏地叩首。
有些话说出来好似做贼心虚,但这种直球总好过日夜被外面的流言蜚语折磨,甭管圣人信不信,挑明了说,死也能死个痛快。
义银淡淡说道。
“我几时说你派人杀了蒲生氏乡?
蒲生氏乡之死与你无关,与我有关,是我犹豫不决,忠奸不明,害死了蒲生氏乡。”
前田利益此刻心中没有半点洗冤的喜悦,反而更加惶恐不安。
圣人现在不讲对错,只谈忠奸,蒲生氏乡自然是忠臣,那么谁是奸邪?当然是前田利益自己咯。
前田利益深吸一口气,面色越发苍白,说道。
“臣恳请切腹。”
义银走下主位,蹲在前田利益面前,拿起那碗撒了小半的姜汤,看向前田利益。
“蒲生氏乡死了,我已是悲痛欲绝,你要是再死了,我岂不是要悲上加悲,痛上加痛?
我心里盼着你们都能好好活,都能陪我到老,陪我一起看孩子们慢慢长大。
来,先喝了这碗姜汤,在外面跪了太久,不去了寒气,搞坏身体可不行。”
前田利益热泪盈眶,一双舞枪弄棒的稳手,竟然端不平圣人递过来的姜汤,又撒出来一些,一碗姜汤眼看就只剩下一半了。
义银看了眼前田利久,她倒是识趣,自己将姜汤端好了,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喝起来,不敢让圣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