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众要在关东更进一步,主上要想与圣人的关系更加亲近,唯有撇清自己的干系,当一个纯臣。
我们连大藏长安的善意都不接,就是不想沾染一点因果,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卷入漩涡?
我们必须干干净净站在岸上,并且在经济动荡的关键时刻,成为圣人稳住关东政局的定海神针。
只有这样,主上才有足够的政治价值,成为斯波神裔的母亲。”
猿飞佐助一时语塞,摸摸脑袋,叹道。
“你们慢慢聊,反正你们决定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呗。”
三好清海与海野利一对视一眼,海野利一淡淡开口。
“关键人物,就是那几个负责土仓账目的寺院主持。
她们手里握着账本,任何资金流水出入,都不可能绕过她们。参与分红的贪腐集团,需要经过她们的手才能分到利益。
让猿飞佐助引导半泽直义,去查这个节点,只要惊动她们几个,整个关东的压力就会一起涌向半泽直义,不允许她继续查下去。”
三好清海笑道。
“好一招打草惊蛇,谁心虚,谁害怕,谁出手,谁就是同党。”
海野利一冷笑道。
“收了钱,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为了保住自己,她们也必须保住那几个负责账目的大尼姑。
拔出萝卜带出泥,半泽直义自己就能看清,不用我们多嘴多舌。
猿飞佐助是雾影才藏派的,案子是半泽直义查的,我们真田众是一点不知情,也是关东最干净的斯波家臣,纯臣。
到时候乱起来,圣人举目四望,不用我家主上,还能用谁?”
三好清海与海野利一,你一言我一语,把大致框架逻辑理清,开始对猿飞佐助吩咐细节。
真田信繁在旁听着,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多年暗恋,似乎终于有了一个契机,可以登上圣榻,一亲芳泽。
但这个机会,却似乎是用政治阴谋达成,完全颠覆了曾经的少女痴爱,不渝之情。
回想这些年的努力,真田信繁年纪日长,时不我待,的确越发心急火燎,恨不能早日亲近圣人。
但用这种手段与圣人亲近,真的好吗?圣人是为了政治大局与我。。而不是因为喜欢我。。
真田信繁想着想着,一时有些哀愁。
十五立志,此身唯他一人所有,奋斗至今一晃六年,翩翩少女已过弱冠。
手下近臣为她筹谋,一大群姐妹跟着她吃饭,她哪里还有天真矫情的余地。
真田信繁暗叹,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自己至少能够得到他的人,他的种。
至于他的爱。。我真的真的很爱他,从盐田城他抬头一笑,低头一舔,心中便只有他一人的位置,再容不下其他男人。
而他,真的会在意我吗?
———
真田信繁一片痴心,却在政治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曾经对天盟誓的纯情少女已经成长为一方诸侯,没有了自由自在的资格。
而在近畿,早已在泥潭中央沉沦的两位天下人,再度滚到了一铺床单上。
安土城,居馆内院。
半梦半醒中,义银感觉到鼻子很痒,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疲惫得睁开眼,只见织田信长抬起身子,一手扶着脸颊,一手正用发梢撩拨自己的鼻尖,脸上带着揶揄的轻笑。
房间内点着火盆,温暖如春,火焰摇曳的焰光照得两人的背影一晃一晃,织田信长侧身贴着义银,又大又软得顶上义银的脸颊。
半梦半醒之间,义银被美色所惑,好似在织田信长脸上看到了一丝迷茫,一丝温柔。
他撑了撑腰,身子骨嘎啦嘎啦仿佛还在呻吟,不免苦笑道。
“三次了,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会儿吗?”
织田信长摸了摸他的脸颊,将他的脑袋纳入怀中,笑呵呵说道。
“谁允许你睡觉的?我等了整整一年,就是让你到我这里来打呼噜的吗?”
义银苦笑摇头,全身还是软绵绵得使不上劲。
大姐,哪有抓着人就三次的,哪个男人三次过后不呼噜连天?
也就是义银的男尊体质耐用,换个女尊男人过来试试,当场猝死给你看好嘛。
把织田信长不老实的小手打开,义银叹了口气说道。
“别乱动,我们就好好说会儿话,让我歇口气,你也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织田信长脸色一板,冷笑道。
“我得寸进尺?这是我应得的!
老娘在北陆道忍气吞声,让上杉谦信那女表子得以气焰嚣张,不就是为了今日?
你不想给也得给,这是你欠我的,是你自己答应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