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常陆国的佐竹家,对我在关八州的布局也算是一份助力。我再琢磨琢磨,是否要给点礼遇。”
说话间,义银已经穿好了衣服,山中幸盛恭谨拉开门,两人先后走出房间。
室内深入浅出一番交流,外间已然是日头西下,果然体力好就是费时间。
远处,忠诚可靠的蒲生氏乡终于等到主君出来,匆匆几步上前,鞠躬行礼,递上两封文书。
“津多殿,近幾斯波领的评议记录,附带尼子胜久大人的相关决议请示已经递到同心秘书处,请您御览决断。
另外,保密组关于近幾最新情报的汇总也到达了,是加急件。”
义银接过两份文书,转头对山中幸盛无奈说道。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会儿又要在案牍上与这些麻烦东西较劲了。”
说着,他干脆坐在门廊上看起来,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山中幸盛见此,关心问道。
“君上,是近幾出了什么问题吗?”
一旁的蒲生氏乡微微眯眼,觉得山中幸盛恃宠而骄,说话有点僭越了。
似乎是心中深埋的种子渐渐发芽,蒲生氏乡对把风看门这件事,越来越觉得不舒服,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埋怨?
若是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反而有可能让主君疑虑而疏远自己,又是何苦来哉。
义银不知道自己看信这会儿功夫,山中幸盛的一句话就引得蒲生氏乡心中千思万绪掠过。
他的注意力都在文书的内容上,叹了一声说道。
“明智光秀与前田利益有了一些矛盾,前田利益又被坑了。嗯?我我为什么要说又?
总之明智光秀这个人啊,哎,不说她了,说起她我就头疼。这是小事,回头我各自训斥她们几句,让她们安分一点就好。
倒是京都出了大事,织田信长再度上洛,给将军定下苛刻的殿中御定九条款,限制了将军的行动。
更甚者,织田信长竟然逼着将军承认她为御母,以帮助将军为名参议幕政,正式介入幕府政治。”
听到足利义昭倒霉,山中幸盛面上笑魇如花,口中却是言不由衷的说道。
“这位织田殿下真是胆大妄为,她就不怕对将军的不恭,会导致天下武家义愤填膺,对织田家愤而围攻吗?”
义银瞅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山中幸盛,他麾下的姬武士们对足利义昭都没有好感。
特别是爱慕义银的重臣们,对足利义昭用下三滥手段迫使义银出家守贞的是,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这会儿山中幸盛没有明着鼓掌叫好,已经是义银天天给这些人洗脑壳,要求她们注意尊重幕府。
斯波家忠于幕府,谨守礼仪,呼吁义理,总不能家臣团是一群反贼,天天喊着将军傻b吧?要低调。
结果,现在一个个学着阴阳怪气说话,听起来貌似尊敬将军,仔细琢磨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对此,义银也只能摇摇头,继续说道。
“自从先代亡故,将军又把我挤兑出京都,幕府上下武家自己都开始不把幕政当回事了,外藩之中谁还会在意幕府的威严?
围攻织田的事就算真的发生,也不会是为了幕府而战,将军之耻也就是各家大名联手找的遮羞布。”
山中幸盛点点头,问道。
“君上是要回去近幾主持大局了吗?”
义银嗤之以鼻。
“回去做什么?
公方大人被织田信长如此羞辱,以她的性格,这怨恨账多半也要记上我的一笔,谁让我竟敢躲在关东袖手旁观看她受辱呢?
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各自珍重,各走各路吧。公方大人要想一雪前耻,还是安心找别人帮忙,我就不回去给她添堵了。”
山中幸盛冷笑道。
“好一位心怀韬略,深明大义的足利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