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生贤秀苦笑摇头,这出仕的女儿一门心思全放在主君身上,自己这个老娘算个p。
斯波义银神情无奈,蒲生贤秀吃醋泛酸,身后刚才骑马过来的姬武士们亦是无语。
蒲生氏乡把惊慌失措表现得太完美,近乎僭越的指责御台所,可谓爱之深,责之切。
别人再想表达自己对御台所的关怀,怎么看都像是东施效颦。
总不能挨个上来批评御台所吧?可轻轻巧巧几句劝告,又不如蒲生氏乡的声情并茂,显得真心实意。
山中幸盛撇撇嘴不予置否,前田利家笑而不语。
藤堂虎高瞪了眼自己的女儿,仿佛在说,学学人家,这才是懂得上进的好武家。女儿藤堂高虎摸摸脑袋,没话说。
德川家康望着高耸的城墙,代入斯波义银,感受箭雨与铁炮威慑下的压迫感,忍不住吓了个哆嗦。
她敬佩得看着神情自若的斯波义银,这才是秉持大义,直面逆境的御台所,无愧于天下无双之名。
德川家康的目光带着佩服,浅井长政却有着一丝心疼。
浅井长政知道斯波义银为什么要冒险,他既想维护自己身为主导者的威严,又不愿意在联军内部制造矛盾,这才会选择单骑骂阵。
在她看来,开城降伏是意外,但御台所身先士卒的勇气却是无可争议,不愧是他。
浅井长政心存爱慕,眼前忽然浮现起市君含泪的模样,黯然叹了口气,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爱慕。
织田信长僵着脸,全场最震撼的就是她。斯波义银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大义是有力量的。
这是狠狠打了织田信长的脸,更是让她心中警觉。大义在人心,斯波义银得人心,他就是武家大义的化身。
自己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对他的态度还是要克制一点。现在的他,不是当初在尾张的名门遗孤,可以任由自己。。
织田信长望着眼前的少年,心底竟滋生出一种后怕的感觉。
若是因为与自己的争执,他真被射死在观音寺城下,自己会怎么做?一定会杀光观音寺城的所有人,为他报仇!
可就算是杀掉再多的人泄愤,死去的他也不会活过来,自己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心痛?
织田信长叹了口气,不愿意冒着失去他的风险,再与他赌气,上前说道。
“谦信公之大勇大义,织田信长服了。”
义银狐疑看着织田信长肃然的低姿态,这家伙怎么回事?这次服软服得这么爽快,不像是要面子的她呀?
心中疑惑,但面上,义银还是笑道。
“织田殿下现在觉得,大义有用吗?”
织田信长鞠躬道。
“谦信公之大义,有用。”
义银见她真的服软,也不想再刺激她,笑着安抚道。
“是我不好,太过苛责织田殿下了。
上洛之路艰难,还请你不要介怀,与我同心同德,一齐为足利将军复仇。”
义银伸出了手,织田信长笑着握住,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说道。
“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义银起身伸了个懒腰,顺势将酒壶丢给蒲生氏乡,说道。
“问问是谁的酒,真是难喝死了。送她一壶好酒尝尝鲜,就当是我喝掉他酒水的赔偿。”
一旁的足利义昭嫉妒得看着斯波义银言行洒脱,如众星环绕的太阳受到所有姬武士的敬佩。
想起那阵古怪的狂风,她也是疑神疑鬼,望着义银身后的御白旗,心中思索。
难道真是八幡太娘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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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生贤秀降伏,她最终还是投靠了许诺诸多好处的织田信长,这让织田信长很是得意。
观音寺城头发生的事情,随着时间流逝在军中越传越邪乎,众姬望着斯波义银的眼神,越发敬畏。
覆盖他的箭雨被狂风卷走,瞄准他的铁炮全部炸膛,连续发生这种意外的概率,估计比喝水被呛死还低吧?
传闻中,八幡太娘的御白旗俨然成为了指引胜利的圣物。上洛之战如此顺利,全是御白旗的功劳。
这个传闻让织田信长大发雷霆,她把浅井长政的苦劳掩盖,突出自己的功勋,就是为了战后多捞好处。
如今倒好,两个出兵最多的大名都成了陪衬,功劳全特么的被算在了一块白布上,这算什么意思!
浅井长政听了之后,倒是哈哈大笑,还命令浅井家的姬武士多多宣传,推波助澜。
随着圣物御白旗被神化,斯波义银也成为了姬武士眼中的天选之人。
众姬皆称,天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