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卫国的“梁武卒”所部,分布在朝歌、汲邑、共邑、宁邑四座城中。而他们原来的身份,是驻守大梁的王畿之军,是孙膑担任大梁守期间训练的、指挥的、最信得过的一支部队,堪称孙膑的“子弟兵”。
在攻打邯郸之时,这支部队都是作为孙膑的卫队使用的。魏国迁都之后,他们又因忠诚被调任大梁守卫军之职。
但是,从临淄之战开始,魏王?爱折腾、爱败家、爱抽风的老毛病又犯了,围绕黑火药积秘方,他对孙膑产生了深深的猜忌。
孙膑被冷落之后,魏?出于安全起见,直接将这一支孙膑的子弟兵给调出了大梁。
一部分被就地遣散,剩下的一部分被调到了小卫国驻防。并且为了防备他们闹事,还将各级军官进行了调防,使他们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完成了“掺沙子”的例行动作。
这支部队由“卫戍区”调到了边远地区,还被深深地贴上了“不信任”的标签,任谁心中也不好受,怨气冲天难以避免。
孙膑还没有失去自由时,就曾接到过卫国驻军的求助,抱怨待遇差、不被信任、有人被滥杀云云。孙膑当时被魏王严密监视之下,啥也不能说,但他将这事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孙膑率人来到汲邑,命众人在身后稍待,他自己布衣瘦马,孤身一人来到汲邑城下。
“上将军!”
汲邑守军之中,有人曾随孙膑上过战场,一眼就认出了孙膑。
但言语中还是带着一丝疑问。毕竟军中传得沸沸扬扬,魏王将杀上将军!此人出现在汲邑城下,会不会是长得太像了而已?
孙膑微微一笑,双手一揖:“众位同袍,别来无恙!”
“上将军!真是上将军!”
汲邑城门处值守的“梁武卒”纷纷拥上前来,将孙膑簇拥在圈中,口中不住地叫着上将军,眼中含着滚滚的泪花。
孙膑的脸颊、颈部,有公孙衍行刑时留下的伤疤,尚未完全结痂,隐约间可见血肉。
“上将军,在何处受伤?”
“何人大胆,敢对上将军无礼,上将军言语一声,我等众人活剐了竖子!”
孙膑摆摆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这更激起了众怒:“上将军,是不是大梁的狗官嫉妒将军战功,虐待功臣?”
“上将军,是惠施还是公孙衍?!”
……
一时间,汲邑城下,吵闹一片,群情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