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到这里时,刘效祖掀起盏盖,撇着漂浮的茶叶沫子,随后便呷了一口,而蒋臣、何楷却流露出各异神情。
对于少府干的这些事情,他们当初在进京赶考时就听说过,有好的,有坏的,只是好的多来自于民间,而坏的皆传于读书人间,就因为这件事情,他们曾各自与好友一起去过一些大工处。
场面很震撼!
乌泱泱的人群聚集在一处,没有丝毫的混乱,一切显得是那样井然有序,各自忙着各自要做的事情。
特别是在通州境内,挖设的那些水库,扩宽的那些河道,对于二人造成的冲击极大,也是在此之后,二人才知晓一些情况,通州境内挖设的水库与河道,仅仅是海河水系的一环罢了。
至于海河水系究竟是什么,民间知晓的很少,即便是有一些传闻,那也仅限于防患洪涝灾情。
但是海河水系的名气,在少府却是极大的,该大工若是可以顺利的全面竣工,所影响到的不止北直隶一地!
“这么多的脱产群体,围绕着少府主导的诸多事宜而转。”在二人感慨之际,刘效祖放下茶盏,神情自若的说道。
“他们唯一的养家来源,就是靠他们的双手去劳作,赚的每一两银子,那都是他们的血汗钱,而在我大明流通的制钱与金银却良萎不齐,或许对家底殷实的人来讲,这些都不算什么。”
“但是对这些勤劳的人而言,别说是一两,即便是一钱一厘也要较真,这就是我造币清吏司存在的意义!!”
蒋臣、何楷的表情变了。
“而除了本官提到的这一群体外,在我大明还有庞大的自耕农,他们的血汗同样值得国朝重视!!”
刘效祖语气铿锵起来,“种粮交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国朝征收涉农的税目,本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公心,但是在实际的征税过程中,中枢也好,地方也罢,却存在着一批怀有私心的人!”
“尤其是实际在地方负责征税的吏役,他们在底层群体的眼里,那就是官府最大的官了,可是在征税的过程中,却藏着太多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