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东升,天湛蓝,到了二月末,虽说气温还有几分冷,然勃勃生机却怎样都挡不住。
阜财坊。
大理寺。
“早知朝局这般,某当初就不该急着进京,更不该接下此职啊。”
正堂内,穿着官袍的温体仁,坐在官帽椅上,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在他手里拿着一摞公函,“廉政院在山东督办漕运案,不知抓了多少人,崔呈秀他们是出尽风头,可麻烦却甩给大理寺了。”
“刑科的那些言官,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上什么弹劾奏疏,这下好了,大理寺不知要复核多少案件,特别是跟齐党有关的,一个个都要反复核准,这要是叫旁人抓住什么,大理寺算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东翁,眼下朝局这般,即便大理寺复核的慢些,想必天子也不会在意。”在旁站着的一人,此刻端起一盏茶,朝温体仁走来。
“毕竟说起来,朝野间出现的事情不少,就不说赈灾一事,单单是结束的会试,天子增录那么多的贡士,这就引起不小的争议。”
“更别提由山东漕运案,牵扯到衍圣公府一脉,卑下可听说山东诸藩的那些人,都被押解进京了,这事儿接下来必然会吵个不停。”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事儿却不能这样办啊。”
那人点点头。
“大理卿,您先看看这几份从通政司转来的奏疏。”
而遇到重大案件时,必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进行会审,称三法司会审。
尽管温体仁的内心有些紧张,但表面却很平静,皱眉对大理寺左少卿说道。
“崔呈秀他们已从山东返回京城,谁能确保天子在召见他们时,不会聊到其他的?倘若有些要案不进行复核,万一其中真有什么纰漏,不被天子知晓一切都好说,可要是叫天子知晓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大理卿!出大事了!”
一道声音在堂外响起,听到此声的温体仁,眉头紧锁起来,将手中茶盏放下,直觉告诉他,接下来要听到的事情,只怕不小。
“那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的确。
大理寺作为五寺之一,执掌的职权可不简单,就像在日常的刑罚审讯中,刑部是掌着审判大权,但是大理寺却掌着复核,若是大理寺卿这关过不了,那这?案就结不了,案子结不了,那刑部就必须要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