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于时代的浪潮下,人是何其渺小的存在,个人的命运与未来,想要和时代的洪流抗衡,那无疑是可笑的。
“这人啊,还是要识趣些,该走的时候就要走,莫要觉得离了你,这事儿就办不下去。”
北直隶境,河间府,安陵境。
一艘漕船上,崔呈秀负手而立,俯瞰着运河畔拉纤的纤夫,“山东赈灾的事宜跟我廉政院没有关系,即便我等继续留下来,哪怕真能再抓些漏网之鱼,可抄得的那些赃银,也无法缓解山东的灾情。”
“不过我等倘若能早一日归京,将追查漕运案的卷宗案牍悉数运抵京城,那帮助就大的多了。”
“廉宪的意思,是山东的漕运案只是个开始?”
在旁站着的李夔龙,眉头微挑道:“等到我等归京时,还会顺着山东的漕运案,继续追查其他地方的漕运?”
跟随崔呈秀赴山东督办的漕运案,对于李夔龙、田吉等廉政院职官而言,注定是今生都难以忘怀的特殊经历。
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产生的影响太大,特别是在查案的过程中,以白莲余孽、口外走私余孽、建虏暗桩等被镇压,这让知晓此事的廉政院职官,无不是感到心惊胆战,如果在他们查案之际,导致山东出现大乱的话,哪怕最终漕运案查清了真相,只怕等待他们的也不会是褒奖。
道理很简单。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借机发难?
将东林党内北直隶、山西等籍职官打下来,初步使东林党从内部进行分化,这让东林党的势起遭到重创。
就像当初的北直隶仓场亏空案,不在于查到多少亏空和积弊,重要的是借着此案狠狠打击了东林党!
崔呈秀瞧出了李夔龙的疑惑,不过他却没有打算讲明,因为这些道理也是他在临离开山东前夕,见到了从京城赶来山东的少府职官,才突然间想明白的。
“当初查北直隶仓场亏空案时,该案牵扯到多少人?有多少人被逮捕?又有多少人被处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