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熊廷弼这样一说,那名副总兵官讪讪笑了起来,连带着其他想要请战的将校,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闭上了嘴巴。
过去这一年,从辽左之战结束后,辽东一直处在休养生息的境遇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需要梳理,这还是先后明确总督、巡抚两府,将辽东地界的军政划分清楚,熊廷弼管一摊子,洪承畴管一摊子,顺带又增加刘鸿训巡按辽东,这才能行之有效的将辽东暗藏的隐患逐一梳理清楚。
“火枪第一协眼下操练的如何了?”
熊廷弼深邃的眼眸看向远处,对身旁站着的贺世贤开口道:“算算时日,练了快半载了吧?要是还没有操练出来,不说别的,他们都对不起陛下的期许,自京畿来的新式火枪,紧着我辽东新军调配拨发,京城京畿那几支精锐有的,我辽东新军也有,这可不是平白无故给的。”
“火枪第一协操练的很好。”
贺世贤表情严肃道:“陛下所创线式战术皆已熟悉,火枪第一协所辖两标,在日常操练中迸发出的战力很惊人。”
“说起来这个线式战术真是够了得的,单是一个火枪成排进行射击,以现有列装的新式火枪,倘若真要派往战场上,必然能打建虏一个措手不及。”
“那需要真正上了战场才能检校。”
熊廷弼表情严肃道:“辽东新军所辖火枪第一协,采取的技战术皆是全新的,很多仍处在摸索阶段。”
“在日常操练上进行的再好,可到了战场就拉胯,那什么都不是,不说别的,单是敌军发动的火炮攻势、箭雨攻势等,真要威胁到上战场的火枪第一协,那他们能否像如常操练那样,纵使兵线中不断有人伤亡,甚至战死,而确保整体的完整,依旧能向敌军展开强有力的反击,这才是陛下想要的。”
贺世贤心底生出唏嘘。
在他统辖的辽东新军中,唯独属火枪第一协最为特殊,没有重甲防护,全协列装轻式棉甲,配一条武装带,携制式刺刀,作为一支整建制的火枪军,他们要确保机动性,以最快的速度能够奔赴要去的战场,并且到了战场上以后,要迅速的展开阵型,以确保达到预期的火力压制。
甚至在战事焦灼之际,要他们作为尖刀冲刺时,哪怕所部损失再大,也必须要保证火力压制,以撕开敌军阵线!
这跟过去的火铳兵是有天壤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