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
原本只是查一个漕运案,尽管这让很多人都很被动吧,但一切还都能循规蹈矩,无非是找一些替罪羊罢了。
可是在毫无征兆下,所有人毫不知情下,天子居然就调动大批军队,在山东清剿镇压一批白莲余孽、建虏暗桩等魑魅魍魉。
这件事本身倒没什么,可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不知情啊,无法知晓天子的意图,无法揣摩天子的想法,这才是最危险的讯号。
更别提在这个寒冬下,在京的衍圣公去世了,而在山东那边,崔呈秀所领廉政院却把孔胤植给抓了,关键抓的还不止他一人,曲阜孔家的一些人也被抓了。
桩桩件件发生的事情,当相隔较短时间汇聚到京城,被这些派系的人知晓后,那造成的震动与冲击太大了。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陛下英明!”
袁世振上前作揖道:“臣原本是想将盐改在北直隶试行,但臣在听闻山东之事后,却改变主意了。”
“既然山东藏着这么多的问题,不止地方存在隐患,甚至漕运还存在问题,那臣觉得其他地方肯定也有问题。”
“既然隐患和问题都暴露出来,那为何不趁着这股乱象,将朝廷重视的盐政,在山东好好梳理一番?”
“要知道山东也是产盐重地,特别是海盐,如果能将山东盐政整饬出来,臣能向陛下做出保证,先前所征盐税绝非上限!!”
齐党要完啊。
听到此言的钱谦益、孙如游几人,心底无不默契的暗暗惊呼,本身一个漕运案,就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了,更别提在山东还出现白莲余孽了,特别是在兖州、东昌等地,还存在隐瞒山东巡抚衙门,私自征发徭役的事情,这桩桩件件之下,让在京的那帮山东籍官员,特别是聚在一起的那批,这个年根本就没有过好,甚至是惶恐难安的。
“毕卿,你是户部尚书,你觉得呢?”
朱由校倚着软垫,看着一直沉默的毕自严开口道。
“臣觉得盐改可行。”
在不少人的注视下,毕自严上前道:“适才袁侍郎讲的那些,臣都认真想过,既然盐政乃是国之根本,那有些事情的确是要变。”
“像各省盐政分级管控,像筹设盐政直辖税警,像深化官督商销,像官办盐场整顿,像海盐晒制改革,像灶户转民等,诸如上述种种设想,臣觉得没有一地比山东更合适,虽说两淮才是最合适的吧,但距离中枢终究是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