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980万两,有近2成为直隶各地所购,剩余则为小额散户购置,以一年期、三年期为主,按着当前的配比情况,到明岁一年期到付时,少府兑付压力不大,能全额兑付本息银。”
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校,听完孙国桢所禀情况,向前探探身道:“一期二期颁售的债券总额,若朕没有记错的话是3000万两,到现在还没有全部颁售完,看起来受朝局的影响很大嘛。”
“禀陛下,不止是这一因素。”
孙国桢回道:“这也与华汇银号扩张有关,除此之外,河南、两淮等地河政存在大的问题,西缉事厂先于少府颁售一批治河债券,尽管这笔银子,最后都用到治河上,但上述地区的粮价等出现不小增幅,所以少府去上述诸地颁售时,难免会遭到遇冷的情况。”
“而最大的一项因素,是天津开海通商以来,存有大批群体涌进的趋势,按着少府有司的推测,恐有大批的金银,没有存进华汇银号,也没有参与购置债券中,只是对这些人想干什么,少府有司还没有预判出来。”
孙国桢讲的这些话,陈奇瑜在听到以后,心底立时生出很强的警觉,原本他还震惊于少府颁售债券,居然能够揽银2130万两,可是在提到天津时,陈奇瑜便发现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继续。”
反倒是朱由校却毫不在意。
从他特设少府开始,朱由校就明白一个道理,他想要做的事情,过程必然是曲折而艰辛的。
特别是集约型手工制造业,想要在北直隶这片宝地扎根发芽,不说别的,单是东南诸省的那帮既得利益派,就绝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别以为大明交通不便,就不存在行业打压的情况。
事实上,东南诸省能够始终保持富庶,能够作为大明表面的赋税重地,这背后掺杂的因素太多了。
或许在东南诸省中,那批顶流的阶层群体,会出现更新迭代的现象,但是旧有的衰败,新兴的崛起,不代表着把持的利益,就会跟着泯灭掉,新旧这一概念,不能按着常理去进行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