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朝鲜王世子李祬,还真是超出了朕的预料,此人真有点不简单。”朱由校呷了口茶,在二人的注视下,语气平静的说道。
“朕提出在济州岛开设港口时,此人必然是猜到了什么,否则不会当着朕的面,讲出那番话出来。”
朱聿键似猜到了什么,露出几分惊愕的表情,“陛下的意思是说,朝鲜使团在赶赴我朝朝贡时,待在登莱之地,应是知晓西夷北上之事?”
“不无道理。”
朱由校将茶盏放下,看向朱聿键时,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这世上没有蠢笨之人,一味地将别人当做傻子,而自诩最聪明的,反而是最蠢笨的。”
“或许李祬不知,朕为何要在天津开海通商,但他却明白一点,大明作为一众藩属的宗主国,做任何决断必然是有深意的。”
“何况朝鲜跟倭岛不同,他们可没有绝对闭关禁海,在此之前,恐不乏有海商停靠到朝鲜沿海,这其中就可能包括我大明东南海商!”
“这帮败类!!”
朱由检闻言咬牙道:“明明缴纳关税,就能够进行海贸,却偏要靠走私去肥了自己,丝毫不顾朝廷律令,这摆明是没把朝廷放在眼里!”
朱由校笑笑没有多言其他。
天下熙熙皆因利来,天下攘攘皆因利往。
人活于世,若是为利,那必然会穷尽各种手段,以最小的代价,来满足自己的利益需求。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朱由校想在济州岛开港,不止想要借海上通道,去迂回捅建虏腚眼那样简单,这其中还包含很多设想。
其一,为介入朝鲜国乱蓄势。
其二,为多元化发展海军。
其三,为闭合海上缉私。
其四,为震慑北上的西夷群体。
其五,为打乱建虏征服野人女真,索伦等部。
大明想要完成蜕变,可没有很多时间去耗,朱由校必须要用自己的方式,将每一桩谋划部署,都对标一个特定群体,让他们在利益的驱使下,在大明这杆大旗下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