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军务院的紧张忙碌,与之遥望的内阁所在,气氛却显得沉重压抑,责任内阁的担子,真不是以往所能比拟的。
“山东急递的灾情呈报,必须要设法解决才行。”
内阁首辅朱国祚表情严肃,环视眼前诸内阁大臣,语气低沉道:“山东所处位置之特殊,诸位都是清楚的,倘若山东敢有任何变数,致使境内漕运出现纰漏,后果将不堪设想!”
“元辅,山东灾情的确要解决,可问题的关键是要怎样解决?”
群辅孙如游闻言,皱眉看向朱国祚说道:“此事探讨了两日,至今还没有达成一致,谁不知山东位置特殊?可关键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讲到这里的时候,孙如游特意看了眼毕自严,在场的内阁大臣皆知孙如游所言,是意有所指的。
“本辅还是先前的态度。”
毕自严浑不在意,依旧坚持己见道:“先前所派诸巡河御史,查明各地河政的问题,这部分拨银断然不能动。”
“在山东呈递急报前,河南与两淮早就传来急报,杨涟他们呈递的奏疏,诸位不是不清楚秋汛到来时,两地面临怎样的险境!”
“若是为了救山东之急,便忽略其他地方的河政问题,如果在此之后,有一处敢出现溃堤或水患,那后果该谁来承担?谁又能承担的起?”
“再说北直隶所辖仓场亏空,本辅当然知道紧急调拨一批赈灾粮,可以缓解山东赈灾局面,可问题是调不了啊,仓场尚书韩?所言情况,诸位也不是不清楚,不将北直隶所辖仓场亏空补齐,万一北直隶境内或辽东境内,敢出现任何动乱或纰漏,朝廷到时该如何自处?”
作为大明的财相,毕自严在考虑一些问题时,不能独站在一点去考虑,其必须要通盘去考虑问题。
在外朝诸多的职官中,独户部尚书最难做,尽管手里掌着大权,钱粮度支皆由其决断明确,可背后所担负的职责与担子,也绝非是寻常人所能想象到的。
嗯。
山东巡抚袁可立所呈急报,言明山东境内遭到的灾情,朱由校没有乾纲独断,而是将其派至内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