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永芳的人,是佟养性的人!”
老仆忙道:“据接头的人讲,李永芳被老奴砍了条胳膊,小的听他们所讲,猜到老奴麾下暗桩,虽说还由李永芳执掌,不过眼下佟养性的势头很强。”
“佟养性。”
患病中年双眼微眯,随后却露出一抹狞笑,“这样说来辽左那一战下来,八旗在辽东所谴暗桩损失惨重啊。”
“老爷,接下来咱们要怎样办?”
老仆眉宇间透着犹豫道:“小的在跟他们碰面时,为首的那人指名道姓说要先见到您,不然……”
“如此说来,佟养性定然也跟着秘密进关了。”
患病中年眼神凌厉起来,“一个佟佳的旁支,还敢指名道姓要见我范永斗,好,真是够可以的。”
嗯。
眼下卧床的患病中年,正是当初逃脱的范永斗,其在山西治下时,怎么都没有想到朝廷会谴厂卫围剿,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至范永斗有所察觉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所缔造的一切都被毁了。
范家除了他一人外,其他亲眷悉数被抓,至于积攒的那些殷实家底,毫无例外的全被查抄了。
这一路辗转逃命,范永斗没有选择潜逃出关,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一个家底全无的人即便逃至草原,甚至设法投奔八旗,是没有任何价值可言的,蛮夷远比汉人要更现实,没有价值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当初决定搞口外走私时,范永斗就想到会有今天,毕竟对于朝廷而言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所以从那时起,范永斗就一直在偷偷地布置暗产,除了他知晓这些以外,其他谁都不知道。
而范永斗现在待的地方,就是在通州城内的一处民宅,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却越是最安全的。
“老爷,您说佟养性也进关了?”
老仆有些诧异道:“这应该不可能吧?毕竟他佟养性在老奴麾下……”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范永斗嗤笑道:“要是老奴拿下辽左诸地,这佟养性或许不会干这种事,即便谴至各地的暗桩被揪出,不过问题的关键是,八旗没有能将辽左拿下,甚至麾下还损失惨重,这一切就不同了。”
老仆眉头微蹙起来。
尽管其多次跟随自家老爷,通过张家口堡这处要地,秘密出口赶赴八旗治下,甚至还曾见到过努尔哈赤,可是其对努尔哈赤的了解,远没有自家老爷了解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