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恰在此时,刘朝低首走进东暖阁,本想禀明些情况,但见到朱由检、朱聿键皆在,一时有些踌躇。
“讲。”
朱由校言简意赅道。
朱由检、朱聿键见状,便知考验从这一刻,就已经悄然开始了。
“据内厂厂番探报。”
刘朝哪儿敢迟疑,当即作揖拜道:“廉政院全体,除了尚书崔呈秀及部分人手,其他皆已冒雨离京,田吉带队赴永平府,吴淳夫带队赴保定府,李夔龙带队赴河间府,倪文焕带队赴大名府……”
这是要干什么?
听到这些的朱由检、朱聿键相视一眼,流露出疑惑与不解的神情,他们不知廉政院这般大张旗鼓,究竟要干什么。
“到底是崔呈秀,真是个赌徒。”
朱由校却微微一笑道:“行了,既然他们都离京了,那内厂的人就谴可靠之人,跟进探查他们所做诸事,但不要插手地方事宜。”
“奴婢明白。”
刘朝当即表态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言罢,刘朝便低首退出东暖阁。
“皇兄~”
“陛下~”
刘朝前脚刚离开,朱由检二人便按奈不住性子,上前想询问情况,却被朱由校伸手打断。
“若朕猜的没错,这个时候,崔呈秀应该去找韩爌了。”
在二人的注视下,朱由校却笑着说道:“行了,该你们知道的时候,朕会叫你们知道,眼下去西暖阁吧,那里有你们要了解的案牍卷宗。”
言罢,也不管二人怎样想,朱由校转身朝御案走去,他要处理一些政务。
对朱由检、朱聿键的阶段性考校,朱由校想要的很多,其中之一,便是磨砺二人的心性,倘若遇事就乱,即便再有才华,那终究是不堪重用!
相较于乾清宫的安定,彼时的仓场衙署,气氛却显得不太一样。
“这雨下的,还真是够大的。”
尚书署正堂,崔呈秀倚着官帽椅,撩了撩袍袖,尽管韩爌没差人送茶来,不过崔呈秀也不恼怒,自顾自的说着,“虞臣公可知,本官其实最喜欢的就是雨了。”
坐在主位的韩爌,表情不喜不悲,那双眼眸盯着崔呈秀。
从内阁群辅的位置退下来,尽管被安置到仓场尚书的位置上,看起来依旧掌握着不小的权柄,但其中的心酸与苦涩,唯有韩爌最为清楚。
官场是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