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想争。”
吴亮嗣朝兵科走去之际,神情自若道:“此事瞧出的很少,即便是他们东林党人,不少也没有瞧出来。”
“那他为何要跑去教坊司?”
跟着的那人皱眉道:“按理来说,叶向高的威望不一样,真要进行廷推的话,那首辅呼声最高的必然是他。”
“所以钱谦益要避开。”
吴亮嗣嘴角微微上翘道:“奸佞录一事你知晓吧?廉政院督办仓场案你知道吧?”
“知道。”
那人点点头道:“五殿下大闹内阁,呵斥了多少人,这在朝议论者可不少。”
“所以昨夜的那场宴席,多半是因开海通商,也是因河政,更是因仓场与漕运。”
吴亮嗣悠悠道:“现在天子的心思难猜,根本就没人知晓,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想要干些什么。
据本官所知,除了东林党外,昨夜齐党,浙党,宣党,昆党等派都各自聚在一起,商讨今下的朝局。”
咱们不也一样。
那人闻言,心里却暗道一句。
作为楚党巨擘,吴亮嗣在楚党内的地位很高,甚至跟党魁官应震不相上下,至于熊廷弼嘛,那就是一个牌面,至少熊廷弼没掺和太多,但出于种种缘由吧,又有不少人,将熊廷弼归进楚党,对此熊廷弼也没多说其他。
派系就是这样复杂,因为政治本身就是复杂的。
“现在有一桩事,牵绊住不少人的心,那便是天津口岸。”
吴亮嗣继续道:“特别是天津十三行,就坊间传闻的那些,但凡涉及到的不是在京勋贵,此事反而好办了。
恰恰牵扯到的是他们。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天子盯上海事了,不得不说,天子的眼光真够毒辣的,只怕一些猫腻,天子知晓了。”
“那为何浙党的人,没有任何动静呢?”
那人疑惑道:“毕竟在此事上,如果天津开海得成,那他们损失的利益,只怕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