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当初天子要罢免方从哲的首辅之位,刘一?的次辅之位?”
崔呈秀双眼微眯道:“最初天子御极时,受到光宗皇帝的影响,方从哲在朝可谓被动之际,那帮东林党人一个个想倒方,所为不就是首辅之位吗?那时天子的态度,是明确要保方的。
这期间闹出多少事?
但无一例外,全都被天子化解了。
可现在呢?从天子大婚之前开始,朝野间就一直议论空缺的首辅与次辅之位,但无一例外,都被天子搁置不管。
种种迹象表明一点,天子是有意为之,这就是个饵,而唯有这样,在京的这些官员,一个个注意,都会集中在朝堂本身。”
“可天子为何要这样做啊。”
田吉百思不得其解道。
“一个是为了税。”
李夔龙此刻说道:“不知诸位发现没,从京畿哄抬粮价始,固然说闹出的事情不少,但有一件事,却始终都在做,那便是崇文门税关被户部直辖,暂时被顺天府衙夺走了,且被孙传庭掌管后,崇文门税关的税就增加不少,这个前因,伴随后户部清查亏空,有司清查亏空,可清查亏空一事,却迟迟没有太多动静。”
“的确是为了税。”
崔呈秀点点头道:“这次天津口岸一事,包括天子密召在京勋贵,要筹设所谓的天津十三行,也是这样的延续。
国库空虚,是天子始终没有忘怀的,尽管从毕自严上台后,天子很少直接过问户部的事宜,但表面上不过问,不代表不关心。”
“那另一个就是辽事了?”
倪文焕有些不确定道。
“必然是为了辽事。”
崔呈秀态度坚决道:“想想萨尔浒之战案,想想过去这些年,朝廷因为辽事砸进去多少钱粮。
天子明显是在分散注意。
过去是个人,不管与辽事是否相关都能插几句,从熊廷弼就任辽东经略后,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弹劾?
而从辽左爆发战事以来,?们发现没有,不管是谁提,天子的态度都很明确,那就是搁置,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天子一直在关注辽事,甚至背地里在支持熊廷弼?”
田吉想到了什么,眉宇间透着几分惊愕,看向崔呈秀说道。
“没错!”
崔呈秀双眼微眯道:“过去本官还没关注到此事,但诸位好好想想,刑部新设直隶清吏司郎中洪承畴,是何时淡出视野的?是何时离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