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招进国子监的那批人,在今岁要召开的乡试,无需再返回原籍参加了,到时朱由校会下到恩旨,专门针对北雍,即京城国子监,降下一道恩典,允他们在北直隶参加秋闱。
不过如此一来,今岁北直隶的秋闱主考官,朱由校要选个可靠的人才行。
“卢兄,为何国子监的辩论,你没有参加呢?”
离开了喧嚣的国子监大广场,朱由校笑着看向卢象升询问道,“我看国子监的学子,都很热衷这种辩论,只怕以此脱颖而出的人也不少吧?”
“是脱颖而出不少。”
卢象升笑笑,“不过与其将时间浪费到辩论上,倒不如多看几本书,温习课业来的实际,毕竟辩论的再多,也终究是一场空罢了。”
此人不简单啊。
随行的朱由检,听到卢象升所讲,却是有些诧异。
名声,这是多少读书人想要的,哪怕不能在科考上金榜题名,可在平常也能带来诸多好处。
“卢兄倒是挺务实的。”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
“明兄不也一样?”
卢象升回了一句,旋即想到适才所问,想了想,看向朱由校道:“不知明兄,能否将适才所问……”
“卢兄客气了。”
朱由校却笑着摆摆手,“适才卢兄问在下,世间悲剧也好,不公也罢,应当以何法来避免其发生?”
卢象升点点头。
“那要看从哪个角度来看。”
朱由校回道。
“民?”
卢象升言简意赅道。
“似很难。”
朱由校怅然道:“于我大明而言,最难的莫过于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对他们而言,想要叫家人无忧,想要让生活过好,唯一能做的就是勤勉,苦自己吃,罪自己遭,累自己扛,但问题是这般付出,似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日子依旧很清贫,糟心事依旧很多。”
卢象升愣住了。
再看朱由校的眼神也变了。
他想到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朱由校会讲出这番话,因为朱由校的出身,最不会在意的就是民。
这个民,是底层之民!
“那么按明兄所言,民,就该承受这些吗?”
卢象升收敛心神,神情严肃道。
“不该。”
朱由校语气铿锵道:“最该得到改变的,却没有改变,那就证明一点,今下的世道出了问题,吏治腐败,官场黑暗,人人皆为私利而动,没有……”
“明兄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