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淳夫舔了舔嘴唇,那双眼睛闪烁着精芒,“咱们廉政院,本就肩负着廉政职权,查这些事情……”
田吉似想到了什么,有些惊疑的说道。
崔呈秀双眼微眯,撩袍坐到主位上,看着眼前几人,“在这京城,我廉政院不是谁都能查的,没有陛下的授意,敢乱查,影响到微妙朝局,那廉政院在与不在,本宪不知,但咱们不在,本宪是清楚的。”
“急?”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崔呈秀嗤笑道:“太慢了!”
内帑直拨给顺天府衙的银子,乃是钱谦益伸头所募,所以给孙传庭直用的,可不止二十几万两,数额要更多。
田吉、李夔龙、吴淳夫、倪文焕流露出各异神情。
在几人恭敬问候下,崔呈秀昂首走进正堂,“孙传庭是何许人?你们一个个心里都没数吗?”
“天子大婚,咱们作为臣子,就该有彩头才行。”
一直沉默的倪文焕,此刻向前探探身,眉头微蹙道:“毕竟查到现在,有很多事情尚未理顺清楚,且最近朝中有司,对内阁廷推,对辽东战事,那议论声不小啊,这其实对我廉政院有利,要是能慢慢摸查,说不定……”
崔呈秀眉头微挑道。
田吉、李夔龙、吴淳夫、倪文焕几人,先是恭敬的朝崔呈秀一礼,旋即便坐到各自的位置上。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顺天府衙负责的这些事宜,特别是供应劳壮每日所吃之物,一应皆由便民社负责供应。
“廉宪~”
“您是说熊廷弼?”
便民社的幕后之人,可是当朝国舅王升啊!
可事实上恰恰相反,廉政院的论资排辈,等级观念是最严的。
“廉宪的意思,是天子不希望有人,过于关注辽事?”
“仓场的事情,特别是旧太仓、海运仓走水一事,该下定论了。”崔呈秀神情严肃,想起那日被天子召进宫的场景。
别看廉政院是新设衙署,按说不该像在京的其他衙署那样,内部也存在论资排辈,毕竟廉政院的人手,多数都是从各处新调的新人,甚至是在直隶一带,没有能通过科考的读书人。
“廉宪~”
看着眼前几人,崔呈秀表面没有变化,心底却暗暗冷笑,顺天府衙做的事情,看似是为了天子大婚,实则背后却藏着不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