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家觉得不可能吧,朕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孙传庭的神态变化,皆在朱由校的眼底,“据鸾卫暗查的情况,在玉虚观被烧死的那个人,并非是李纯意。”
“而那个神秘失踪的李纯意,是持有道录司所颁度牒,才得以进玉虚观,而最为有趣的事那份度牒是新发的。”
“道录司有这种情况,那僧录司呢?其他有司呢?而鸾卫之所以怀疑是建虏暗桩,除了那把短匕外,还查到一些别的痕迹。”
孙传庭是越听越心惊。
天子讲明的这些,恰恰是他最为担心的。
倘若京城都有建虏暗桩渗透进来,那么辽东只怕被建虏渗透成筛子了,而私下存在某些瓜葛,那损害的就是国朝利益。
甚至孙传庭还联想到萨尔浒之战,是不是在开战之前,建虏就得到某些重要军情,继而有针对性的展开部署,不然大明也不可能败的那样彻底啊。
“卿家,你即刻离宫回顺天府衙。”
朱由校看向惊疑的孙传庭,伸手道:“到时会有人联系卿家,这帮蝇营狗苟之辈,朕必须要悉数逮捕!”
“臣领旨!”
孙传庭忙作揖应道。
现在的孙传庭算是真正明白,天子为何不叫他负责此事,转而让其负责逮捕建虏暗桩之事了。
只怕京畿哄抬粮价之事,背后也有他们参与其中。
如果京畿持续乱下去,朝廷就无法兼顾到辽东,要在此等态势下,建虏敢对辽地有所行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事实上孙传庭的一些想法,跟朱由校是一致的,不过不让孙传庭调查仓场,朱由校还有别的想法。
面对这种非串联性的局势变化,朱由校要叫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从而达到逐一击破的目的。
仓场真要展开调查,结果肯定是爆雷,这点是毫无争议的。
孙传庭的确有能力,但为人太过正,即便是真的查出什么,也势必会引起公愤的,这不利于孙传庭今后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