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不是忍不了,而是他就是要将此事传到辽地去,不传,藏在暗处的那帮私通建虏者,根本就查不出来。
见众人不言,想起这些的朱由校,沉声道:“别给朕讲什么不合时宜,说什么注意影响,怎么?他杨镐做官这么久,有众多门生故吏,犯了错,国朝就不能惩处了?
朱由校反问道:“造成辽地治下缺粮,人心浮动,不少戍边营校险生哗变,是袁卿所负之事导致的?
而杨镐,或有失察之过,可也绝不像袁可立所言那样,是空谈误国之辈啊,此论如若定下,那朝廷的威仪何在?天下又该如何看待?此事……”
“既然萨尔浒之战案定性,那就按法纪来办吧。”
仅是沈阳和辽阳两地,就不知藏着多少粮食。
为何?
方从哲上前作揖道:“萨尔浒之战的惨败,绝非单纯人祸所致,而与天时有关,此为一大谬,如若此论传开,甚至传至辽地,那对戍守辽地各处的军队而言,势必会造成影响,严重的话甚至会军心不稳,让建虏有可乘之机。
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别说朱由校本就知晓些实况,单是秘密赴辽见熊廷弼的曹化淳,在归京后呈递的辽地见闻,便让朱由校看透了辽地。
“陛下英明。”
朱由校知道辽地存有将门势力,可除了一个祖家,其他究竟是谁,哪些是单纯想捞国难财,哪些暗地里勾结建虏,这都是无法查证的。
“怎么都不说话了?”
户部尚书毕自严心忧社稷,心系万民,想要减负请裁辽饷,这些都是诸卿能找来说不合时宜的理由吗?
辽地有司的那些官吏,拿着官俸,吃着皇粮,明知辽事危急,为何一个个都没有任何作为?这些难道不是内阁该深思的吗?”
大明治下的蝇营狗苟之辈,简直是太多太多了。
方从哲一时语塞。
“陛下英明。”
反观方从哲、刘一?、韩?三人,却流露出各异的神情,显然心中所想的很多。
不怕!
辽东算是烂透了,即便是再烂,那还能烂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