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东升,寒气停留人世间,风很凉,吹在人身上直打冷颤。
在京的诸衙署内外,一批廷臣穿着各色官袍,或激动,或沉默,或平静,朝着东华门汇聚,这让不少的在京官员都无心做事,今日是内阁主持廷推的日子,齐聚文华殿的在京廷臣,将会推吏部与户部尚书人选。
亦是在这等氛围下,京城内外诸坊的一些府邸和会馆内,聚集的一些人,看似平静的交谈着,实则部分人很紧张,眉宇间流露出的神色,能体现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紫禁城,这座大明绝对的政治中枢,今日显得那般不寻常,泛着金光的琉璃瓦,比往日都显得刺眼很多。
“皇爷,在京廷臣皆已至文华殿。”
安静的东暖阁内,一名年轻宦官略有气喘,不敢抬头的拱手作揖,额头细汗密布,向伏案忙碌的朱由校禀明。
在旁临摹大字的朱由检,此刻心不静的扭头看去。
御前服侍的王体乾,见皇爷没有反应,忙眼神示意站在殿门处的宦官,让来禀明情况的宦官退下。
“王体乾。”
“奴婢在。”
王体乾心下一紧,忙低首应道,朱由校拿着御笔,将一封奏疏搁在一旁,面色平静道:“召王在晋归京的中旨,司礼监派人去颁没有?”
“禀皇爷,派人了。”
王体乾忙道:“按皇爷旨意,今日卯时四刻离的宫。”
“把蓟辽总督文球呈的请辞奏疏,安排人誊抄一份。”
朱由校批阅着奏疏,没有抬头去看王体乾,“随后就让人送至通政司,御案上的那摞文书是涉及银号筹建的诸章程,即刻派人送到国舅处,让他认真看,仔细想,莫要把此事办砸了。”
“奴婢遵旨。”
王体乾作揖应道。
皇兄这是想干什么?
见到此幕的朱由检,眉头不由微蹙起来,今日是廷推的日子,为何皇兄不关注此事,反而表现这样……
“临摹大字,练的就是心性。”
在朱由检疑虑之际,朱由校的声音响起,“皇弟这样心浮气躁,如何能磨练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