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可以的。”
御览田尔耕所呈奏疏,朱由校越看越怒,“仅是被逮进诏狱的地方官,就有七十九名之多,佐知府治一府的同知、通判,治一县的知县,还有县丞、主簿,他们怎么敢啊!拿着官俸,吃着皇粮,本该为朝廷治理好地方,一个个真是狗胆包天,竟敢做残害百姓之举,不杀他们,朕心头怒意难消!”
田尔耕、许显纯匍匐跪在地上,根本就不敢多言其他,就清查皇庄皇店一事,魏忠贤所领东缉事厂,骆思恭所领锦衣卫,在北直隶境一处处彻查,每过一地就逮捕一批人,此事在朝野间早就沸腾了。
眼下弹劾厂卫的奏疏,每天都多达百余封之多,真要都呈递到御前来,朱由校御案上的奏疏,摞的必是满满当当。
“禀陛下…惠世扬已经招供了。”
见天子不言,许显纯犹豫刹那,硬着头皮捧起奏疏禀道:“其先前的确擅闯内廷,且是在权阉王安的掩护下,此外张问达、张泼一行,此前在午门行死谏,就是想以此胁迫陛下,妄想……”
田尔耕、许显纯这豢养的两条恶犬,用怎样的手段在诏狱审讯,别看朱由校没有过多的了解,但也能够想象的到,不过对朱由校而言,结果得到了就行,至于过程不重要。
锦衣卫独靠骆思恭执掌,那肯定不行,必须要在内部制衡起来,厂卫就是朱由校的眼睛和耳朵,他需要了解更多真实情况,而非是有意甄别的消息,信息壁垒这等事情,朱由校绝不允许发生。
厂卫就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震慑宵小,继而拱卫皇权,用不好会加剧党争,衍生政治迫害。
“这几日,诏狱接收新的罪囚没?”朱由校沉吟刹那,没有去看田尔耕他们,语气淡漠道。
“接…接收了。”
田尔耕忙道:“魏督公、骆指挥使他们,已行至河间府境内,李太监坐镇天津三卫,分批移押被逮罪囚进京,诏狱……”
“既如此,那就杀吧!”
朱由校撩袍起身,俯瞰着田尔耕、许显纯二人,“将那些审讯的卷宗精简誊抄,送至国子监一份,着徐光启刊印第一期皇明时报,将惠世扬、张问达、张泼等人罪行公布,将清查皇庄皇店所逮罪囚公布。
自明日起,你二人亲率留京锦衣卫,给朕分批押解诏狱在押罪囚,赴西市处决,一律给朕凌迟,既然他们目无法纪,那朕就以大明律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