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寂片刻后,徐光启走上前,双手捧着一封奏疏,作揖行礼道:“国子监出现这等事情,臣身为国子监祭酒有失察之错……”
“爱卿,你这是要向朕请辞?”
朱由校向前探探身,打断了徐光启所讲。
“陛下英明。”
徐光启顺势跪下,高举所持奏疏,行跪拜之礼道:“臣辜负圣恩,致使……”
“够了。”
朱由校再次打断道:“请辞一事休要再言,朕不允!国子监发生聚众示威一事,与卿家没有关系,朕倒是觉得此事透着古怪,说不定就是有些人,不想让国朝安稳,故意在背后鼓捣出来的。”
讲到这里时,朱由校冷峻的眼眸扫视在场诸臣,方从哲、刘一燝、韩爌、周嘉谟、孙如游等一行人,此刻都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臣有本奏。”
杨涟从人群中走出,朝朱由校作揖行礼道:“陛下,昨夜国子监出现这等事情,更致崇教坊出现走水,朝野间众说纷纭,此事应尽快查明,以将真相公布,臣觉得陛下不该谴勋卫逮捕聚众监生,应尽快将他们释放,国朝向来是尊儒重教……”
杨涟讲的话,朱由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其本意是好是坏,朱由校是知道的,杨涟想消除影响,尽快将此事平息,不过做事太迂腐了。
那套旧官僚的做派,朱由校不喜欢。
国子监聚众示威一事,处处透着古怪,若真按杨涟所谏行事,那朱由校可以笃定,接下来还会有事情。
“国朝是尊儒重教,但还没到崇儒的地步!”
朱由校收敛心神,语气铿锵道:“此事朕自有计较,既然这批监生敢不顾国朝法纪和礼制,在国子监聚众示威,还致崇教坊出现多处走水,那他们就要为此负责。
不能因为他们有功名傍身,曾经是国子监的监生,就可以免于刑罚,那国朝法纪岂不成了摆设?
被勋卫连夜逮捕的那批监生,一律夺去功名,终生不得参加科考,昨夜敢在国子监做出此等挑衅之事,真要放过他们,那明日就敢齐聚午门示威,朕要严查此事,其中若有包藏祸心者,朕必严惩,该处刑就处刑,该抄家就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