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忙作揖再拜道。
对新君的此次传召进宫,张维贤是有疑惑的,特别是受哕鸾宫走水,而出现的午门廷杖之事,开始在外朝掀起风波,这使得张维贤赶来乾清宫时,心底是有着警惕的。
张维贤猜不透新君召他进宫所谓何事。
‘到底是老牌勋贵啊,定力真够稳的。’
看着张维贤坐在锦凳上,没有流露出丝毫表情,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朱由校心里暗暗感慨,‘大明勋贵这一群体中,还是有一批勋贵是能倚重的,不过此事要徐徐图之,能者重用,平者靠边,庸者夺爵,特别是那批二五仔,必须要悉数干掉!’
在御前服侍的王安,余光观察着新君,不时瞥向沉默的张维贤,他不清楚新君为何传召张维贤。
“英国公,你对于辽事是如何看的?”
在王安思索之际,朱由校撩了撩袍袖,眼神平静的看向张维贤,“朕昨夜御览几封奏疏,别的还好,唯独对这个辽事有些疑虑,所以召英国公进宫奏对。”
辽事?
奏对?
张维贤心里一紧,警惕立时生出。
作为大明勋贵之一,张维贤对辽事是了解的,不过受身份的影响,却从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
从土木堡之变发生后,大明勋贵群体就渐渐退出权力中枢,此前把持着的军权,也渐渐从五军都督府过渡到兵部手里,换言之,大明现有的文贵武贱之风,文官具有对军权的指导意见,就是从这一时期逐步形成的。
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制定的那套相互制约、相互制衡的统治体制,被败家子叫门皇帝撬了根基,自此大明后继之君,为了能制衡住文官群体,开始逐步重用内廷太监班底,这也让明初定下的基调被逐步破坏。
“英国公是有何顾虑吗?”
见张维贤不言,朱由校继续道:“那要是这样的话,朕打算让英国公提督京营戎政,卿家岂不更加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