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扫视眼前群臣,他们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
张问达被逼向墙角,惠世扬第一个跳出。
有项重要原因,二人皆为陕西籍。
时下的东林党,与崇祯朝时期的东林党,是有本质区别的。
该时期的东林党,不止有江南诸省的人,似其他地域的也有。
他们以理念、口号、血缘、门生、故吏等相聚,对抗地域性的浙党、齐党、楚党等派,所以眼下的东林党,是朋党!
恰恰也是这样,东林党的内部派系林立,意见分歧很大,并非是铁板一块。
“似这些话就别跟朕说了。”
朱由校撩了撩袍袖,没有去看惠世扬,“一個个的眼睛都盯在朕的身上,难道你们食君禄,拿官俸,被授职官,就是专门盯着朕的?
适才刘卿所进之言,皇考陵寝直到现在,才算是初步明确下来,朕想问问有司此前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考的梓宫就停放在仁智殿,朕想问问诸卿,打算让皇考的梓宫,在仁智殿里停放多久啊?”
天子这是怎么了?
齐聚乾清门的阁臣、京卿、廷臣、勋贵等,听闻朱由校所讲之言,一个个都低下脑袋,心底暗暗生惊,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特别是参与移宫的那帮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心底惊疑更盛,今日天子的表现,与先前有很大不同。
“礼部尚书何在?”
朱由校眼神冷厉道。
“臣在!”
孙如游低首走出朝班,持朝笏行礼作揖。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朱由校语气平静道。
“臣~”
被问住的孙如游,脑袋低垂,余光瞥向身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禀明。
坐于宝座的朱由校,知晓孙如游看的,正是内阁首辅方从哲。
“臣有本奏!”
在沉寂刹那,一道洪亮之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