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晖洁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就连时间本身都几乎将其忘记,久到身上的血渍已经开始不断的干涸,迸溅到脸颊上的鲜血与脑浆逐渐开始散发出难闻刺鼻的味道,身上流淌出的汗水把血渍化开稀释后再度干涸在皮肤上形成一块又一块的污渍脏斑。
最终,陈晖洁还是看见了一丝光亮,她推开了沉重的窖井盖,抬起头,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脸上,刺痛着陈晖洁的眼睛与僵化的大脑。
陈晖洁卸下了无用的伪装,从衣兜内抓出早已被挤压腐烂发出难闻的腥臭味的眼球,抓起黑蓑衣服上的布擦拭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渍之后便把衣服匆匆忙忙的丢在了原地朝着交战处的位置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交战地。
磅!
魏彦吾一剑斩断了层层叠叠的锁链,从锁链的包围圈之中脱身而出,数根骨矛瞬间从天而降,无差别的攻击着范围内所有的物件,无论死活。
邦!
老天师一剑横斩斩断了朝着自己急射而来的骨矛,灰瞳站在不远处抓着脊骨长戈直接横着朝着众人挥了过去,却又被锁链层层缠住无法寸进半步。
老天师与魏彦吾同时朝着灰瞳出手砍了过来,却被科西切随手掀起的一把大火拦住了去路。
困兽趁此机会甩出锁链缠住众人,朝着灰瞳冲了过去。科西切却像是一个搅屎棍一般,不断的扰乱着困兽的攻击,就仿佛对祂而言,让其他人什么都做不了就是祂最大的乐趣。
科西切朝着魏彦吾的后心刺出一剑,锁链此时却恰到好处的起到了作用,缠绕住魏彦吾让其完美的无法使其躲闪。
如果刺中,会死。
会死。
会死的。
会死的,会死的,如果刺中了绝对还会死的。
死。
死?
不,不能让他死。
为什么?
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陈晖洁在不远处看着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脑子之中迷乱的记忆与现实不断的闪烁,陈晖洁记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朝着前方跑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撞开那个男人,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跑的那么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受伤,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疼,不明白....
“快躲开!”
噗!
陈晖洁一头撞开了魏彦吾的身体,剑刃穿透了陈晖洁的左肩,刺入了体内,没入了一半,鲜血从陈晖洁的口中吐出,伤痛刺痛着陈晖洁的大脑,使其清醒过来,恢复了正常,鲜血迸溅在魏彦吾的脸上,也同时让魏彦吾清醒了过来。
“哇喔......这下事情可大条了喔。”
困兽坐在锁链上,在空中发出仿佛银铃一般的笑声,感兴趣的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被一剑瞬间斩落在地,整个人瞬间一分为二,甚至连囚世之锁都没有反应过来,慢了半拍才开始重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