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灵,我不要紧。不用这样,扶我起来,我还能走。”

凯尔希被闪灵扶起,随后一只手握住着帐篷的支架,倚靠在帐篷上,整个人的脸色十分的虚弱。

“凯尔希医生!可是.......”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现在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问题就耽误大家,你耽误大家几分钟,我耽误大家几分钟,那这片大地还要不要继续运转了?这片大地从来不缺任何一个人离了谁都能转,就算我死了,明天的太阳照样还会继续升起,不耽误这片大地的生存,这片大地每时每刻都在死人,不多我这一个,也从不少我这一个,闪灵,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缓一缓就行。”

凯尔希拄着帐篷的支架,额头上的汗珠擦了又擦,但是总也擦不掉,抓到的地方没过几十秒就会变得又滑又粘,只能换别的地方扶着。身上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口中呼出的热气总也散不掉,周遭仿佛一直都是这么热。

“凯尔希医生......您还不能倒下。”

闪灵不顾凯尔希的阻拦,执拗的将对方扶起,弯着腰将对方的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明白,我如果倒下了,肯定会引起一些情绪来,扶着点儿我就行,至少在明天的太阳重新升起之前,我还暂时不能倒下。”

凯尔希把头靠在闪灵的肩头上,自额头流淌下的汗水打湿了闪灵肩头的斗篷。

人,在伤心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乐极会生悲,悲极的时候,人,反而会变得异常的冷静,就连自己其实早已泪如雨下了也毫不自知。

有人说这是因为身体的保护机制,在防止你过于悲痛把身体搞坏,就像是有些人在经历过一些十分不美好的经历过后,身体可能会使其遗忘这段记忆,好让那个人可以重新进入生活。

也有人说,无声,便已是世界上最为悲痛的表现了。

灰瞳认为,以上的都对,但也都不对。

这种东西就像是盲人摸象,自己的感觉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毕竟这种东西并不存在准确的定义,一千个萨卡兹人的心中有一千个卡兹戴尔,你也不能完全保证自己心里想的和别人的一模一样,现实情况下,不冲突就算是不错的了。

灰瞳看着面前躺在手术台之上的阿米娅,心中五味杂陈。

“出来吧,我决定了,我跟你走,代价是,治好她。”

灰瞳沉默许久之后,在空荡荡的帐篷之中站直身体后说道。

“治好她?可以!你想要什么样子的?不会再被矿石病烦扰?也不会被法术侵蚀,更不会被力量所反噬?还有以上都要?不同的价位带来不同的答案!只要你能够支付得起代价,哪怕是重启时间我都能做得到!”

一个虚幻的身影从灰瞳的背后走出,兴奋的看着灰瞳。

“存在,别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了,告诉我,我需要支付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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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瞳冷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