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他大概是想。
“我是他的朋友!”
格尔眼神坚定的大叫,他双眼含泪,不顾一切冲上去,拾起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
拥抱感染源。
扶起一片死亡。
失去血液,碾碎骨头,咳出内脏。叶克多一定轻的像张纸。
“感染者哪有什么朋友。”
突兀至极的感慨,让红色的鹿角一愣。
彷佛连令冷气孔都结露的低温,又骤降了好几度。
最狂热最坚硬的忠诚,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这是什么罪名?”他质问。
泪水从漆黑的眼眶中掉落。
一股不可思议的狂风从桥面中间传播出来。
在此之前,我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的压迫感。
超现实。
却又比以往自己的人生中任何一个残酷的片段都更贴近真实。
温迪戈巨大的压迫感让戴着防毒面具,负责行刑的军警吓了一跳,下意识后撤了几步。
“你这家伙!胆敢挑衅陛下的威严!”领头者扯开嗓子尖叫,怒不可遏。
有个人从黑影里窜出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眼神又变了,狂热,艳羡,忌惮。
像鬃犬看到红肉。
“我们也是听令办事,请替我向大尉问好。”他脱下帽子,说。
格尔没有理会。
只是抱着那张写着所有人认可自己却无法承认的答案的纸,一动不动,像一具雕塑。
而日常,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街道又恢复到平常的色彩。
灰蒙蒙的,所有黑影行色匆匆,眼神冷漠。
用非常烂却很恰当的比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我从桥的这边走到中二病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