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亓州穿好衣服、吃完饭,贺长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兽性思维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发生什么吗?”周亓州边喝茶边回应:“对啊,脑子里记忆确实是一片空白。”

贺长荣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一阵小小的欣喜。然而,周亓州放下茶杯,盯着贺长荣,眼神带着些许怀疑:“你不会是在我记忆空白的时候做了什么吧?”

贺长荣心下一惊,但他强作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答道:“没有啊,我听菲琪艼的话,一直在照顾你。”周亓州感受到了什么随即轻叹一声:“贺长荣,你过来一下。”贺长荣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他蹲下身,周亓州将贺长荣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靠了过去。下一秒,周亓州就整个人倒在他怀里,听到周亓州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贺长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将周亓州打横抱起,慢慢将他安放在床上,接着开始准备下午的课程。

贺长荣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知识点和公式,几乎每一句话都有详细的解释——这些都是为周亓州准备的,等他再次清醒时能方便理解。

晚上,周亓州难得又一次清醒了,似乎睡得够久,他清醒的时间就越长。起床时,他看到贺长荣趴在桌子上,台灯的柔光映照在贺长荣的脸上。

如果说周亓州是刚中带柔,那么贺长荣就是彻头彻尾的刚毅。那干净利落的面部线条,配上深邃的五官和潇洒不羁的气质,帅气得令人心动。他们彼此都有好感,只不过都还差那一层窗户纸。

就算是千年寒冰的周亓州,也无法忽视烈火的温度。周亓州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准备洗个澡,毕竟已经两天没洗澡了,身上难免有些味道。淅淅沥沥的水声惊动了贺长荣,他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看到窗外满天星星,才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

合上书,他站起身,发现周亓州不在床上,便顺着水声走到了浴室门口。门半开着,但出于礼貌,他敲了敲门:“周亓州,是你吗?”“是我。”浴室里传来懒散的回应。贺长荣听到后,舒展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哈欠,走到阳台上看着满天繁星,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他心底的心魔悄然冒了出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这么喜欢他,怎么不说出来?”心魔的声音让空气变得令人窒息,贺长荣烦躁地挥了挥手,但心魔并非实体,只是自顾自地继续低语:“万一那只狐狸也喜欢你呢?”贺长荣微微停顿了一下,心里不禁回想起之前周亓州的一些表现。他曾以为那些玩笑话只是一时的戏言。见有了反应,心魔继续挑拨:“我看那只狐狸长得貌美得很,你不是一直想找心上人吗,我看这只狐狸就不错,难道你没想象过他在你身下……”话还没说完,贺长荣怒火中烧,抡起拳头朝着心魔挥去。然而一拳打空,心魔依旧笑得张狂,贴近贺长荣的脸沉声道:“我说过,我便是你。你为何不接受我?我乃你内心至深之念,我此刻所想便是你之所思。”

”话一说完,心魔“嗖”地一下就没影儿了。贺长荣还晕乎着呢,周亓州就已经洗完澡出来了,披着浴袍“哒哒哒”地走进自己房间。没一会儿,他又乐颠颠地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笑嘻嘻地递给贺长荣。

给完后他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贺长荣一瞅,嘿,那张纸上居然是个八位数,下面还附了一行小字:“这是我房间的密码哦,上次忘给你啦。下次你可以直接把我丢进去,这样就不会给你找麻烦咯。”

旁边还画了一个可爱的狐狸印记。凝视着这纸条,贺长荣嘴角微扬,暗自思忖:他怎么会给我制造麻烦?我反倒期望他日日与我相伴。正当他神思恍惚之际,蓦地,周亓州房间里传出一声惊叫。

贺长荣立刻冲了过去。一进门就看见周亓州赤脚站在桌子上,神色惊恐地盯着地上的一只大螂。

贺长荣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抓住了大螂的触须。周亓州看着贺长荣拎起大螂,尖叫得更大声了,场面几乎要变成某幅世界名画。贺长荣忍不住笑了笑,端详着手里的大螂,转头对周亓州说道:“看它可不可爱~”周亓州脸色发青,拿起桌上的匕首,奋力扔向大螂。

强风掀起,墙体上留下一片碎裂的痕迹,而那只大螂已变成一摊烂泥。看到大螂变成烂泥,周亓州顿时后悔了,脸上挂着懊恼和嫌弃。

贺长荣面沉似水,环顾四周一片狼藉的房间,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周亓州身上。那只狐狸垂首而立,以手掩面,却仍难掩其笑声:“哈哈哈,抱歉,下太重手了了……咳咳!”周亓州笑罢,又面露难色地恳求道:“那个……可不可以帮我将那只大螂的尸首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