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不必忧虑,即便王妃传唤,我也应处处以娘娘为先,毕竟……”林辞敛下眉,“王妃再大也大不过娘娘去。”
“孺人能明白这个理是最好的,不过想来王妃也不是那蛮不讲理之人……”
秦筝观望着她的脸色,末了又笑着补上一句:“孺人莫要多心,我只是见你无本家依靠,甚是可怜,想劝你寻姑母庇护罢了。”
林辞缓缓抬头,似是无比动容,眼中的秋波在烛火映照下更显晶莹剔透。
她站起身行了个礼,“我知秦娘子与娘娘一样,都是极好的人,若来日有机会,定谢娘子知遇之恩!”
“孺人这是做什么?”秦筝连忙起身扶她,“孺人替我照顾好姑母,便是全了我的道义。”
秦筝拉着她落座,拍了拍她的手背,“时候不早了,孺人早些休息,不必送了。”
说罢她便离去,转身的一瞬间嘴角的笑意似是添了几分得意。
次日,圣驾重新登上御船,秦筝也准备回洛阳探望祖父,只是临走前,又在秦阚府上留了顿饭。
“筝儿最近,是不是与宁王那位孺人走得近了些?”
秦阚毕竟是秦术长兄,看上去要比秦术更加严肃一些,肃然的气息压得秦筝低着头不敢回话。
见她不语,秦阚又继续问道:“我听说,这几日林孺人和你同住在娘娘殿里,你伯母入宫时又常见你们一处说话?”
身旁的秦夫人连忙打着圆场,“筝儿毕竟是小孩子,你这么吓唬她做什么?”
秦筝有些怯声回道:“伯父,侄儿只是觉得,王府的两位孺人,林氏出身卑贱,更好把握一些……”
秦阚深深叹了口气,“我总与你父亲说,莫要急功近利。宁王娶师氏未必是坏事,眼下立储之事未定,你急着去惹师氏做什么?”
“我……”秦筝支支吾吾,自然不好说是因为看不惯师殷殷几次三番压着自己的事。
这时秦夫人又替她说起话来,“那也不能任由那师氏风头太盛吧?日后若压不下去,岂不白替她做了嫁衣?”
“那有何惧?”秦阚冷哼,“有道是登高必跌重,她越是嚣张,将来越是一击便垮。”
他双目闪过一道冰冷的亮光,“只要没有嫡子,让她得意几年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