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在此之前,周山行那一次,他已和江浔还有沈家姑娘合作过了。
他们心里清楚,他只要璋儿回来,要全家团聚,就足够了。
唯有皇兄疑心深重,患得患失,费尽心思抢来的皇位,哪怕瘫在榻上,也要死死攥在手里!
这般想着,荣亲王爷眼里闪过一抹锐芒,忽而在此刻蹙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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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如今龙体欠安,臣弟见了着实痛心疾首,可国不可一日无主,如此下去,只怕国本动摇啊......”
这般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叫盛帝瞬间瞪圆了眼睛,因过分激动,他眼眶周围的肌肉甚至都微微抽搐了起来。
狼子野心!
三弟终于暴露了他的贼心不死!
“呃呃呃!!呃!”
盛帝发出了急促的含糊声响,眼白处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丝。
偏这时,荣亲王爷还俯身上前,温声道:“看来臣弟此言说到皇兄心坎上了,皇兄很是激动,这是认可了臣弟之言呢。”
盛帝看到荣亲王这般假模假样地曲解他的意思,气得眼珠子夸张地往外凸着,浑然像变了个人。
荣亲王爷终于感到一阵畅快。
任你曾是怎样生杀予夺的九五至尊,此刻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罢了!
而最可悲的是,满殿的人里,亲者离心,臣者异心,除了一个阉人,他的皇兄啊,再得不到半点真心!
眼看盛帝激亢得面色几乎涨成了紫红,荣亲王爷这才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而后转向面前的重臣,正色道:
“诸位,依本王看,当务之急是早立储君,以安天下民心呐。”
此言一出,殿中朝臣纷纷点了头,却又各怀思量,目光交换间,缓缓汇聚到了榻前的赵元烨身上。
荣亲王跟着众人转过头去,此时眼里已有藏不住的感慨。
犹记半年多前,在荣亲王府,沈家姑娘应怀真的邀请而来,站在书房中侃侃而谈。
彼时王府因着璋儿一步踏错,已风雨飘摇,沈家姑娘问他:
“荣亲王爷,这场‘豪赌’,您愿不愿入局?”
为了护住璋儿性命,保住王府,他到底是妥协应下了。
却没想到不过半年的光景,竟已走出了如此光明的坦途来。
接下来,便由他这个“下注”之人,做最后一个推手吧!
荣亲王爷缓缓回头,直视着盛帝,忽而在此时说起旧事:“诸位大人......定还念着献怀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