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闻言双眸微微睁大,下一刻在张御医面前面露惊惶:“张御医,你......你此话当真?”
张御医急得直舔嘴皮子,疾声道:“下官听御前看疾的同僚说的,岂能有假?”
乱了,全乱了!
瑞王爷将圣上气成这般,简直成了千古罪人!
此事明日定瞒不住的,重臣尽皆被传召,莫非是为了稳住朝堂社稷,这是要......立储了?
思绪走到此处,张御医忽而一怔。
下一刻,他蓦地看向面前的江浔,赶紧将拎着的药盒抬高了些,腰背又往下压低了些。
眼下能接储君之位的,只有皇孙殿下了。
而眼前这位,可是皇孙殿下的老师,是......是将来的帝师啊!
江浔对张御医的心思只故作不知,赶紧伸手接过药盒,可转过身的瞬间,眉宇间却有锐芒闪过。
凭他方才在御书房所见,圣上虽有中风之兆,但往日里到底龙体康健,未有大疾。
故而,该不至于到身体失用、言语不利的地步才是。
念头转到此处,江浔眼中真真切切流露出了惊叹之色。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岳丈大人、岁岁、太子妃、烨儿果然......扭转了乾坤。
他的“战友们”,实在是坚韧不拔,又聪慧无双。
只是,未到最后,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江浔复又跪到板榻边,正着手取出药盅,张御医却小心翼翼靠过来,恭声道:
“江大人,您......不去御书房瞧瞧吗?”
若说朝中重臣,就凭圣上对江大人的倚重与宠信,还有皇孙殿下与江大人的亲厚,这御书房中,无论如何都该有江大人一席之地才是。
张御医又看了眼榻上面色苍白的蔺老,当即补了句:“帝师这边有下官在,江大人自可安心。”
江浔闻言却摇了摇头,手上动作不停,口中温声道:“多谢张御医好意,老师身旁,我寸步不离。”
也因为,他万万不能出现在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