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侧脸轮廓无可挑剔的青年眼睫半垂,认真地操作着手术刀,避开重要的神经和血管,动作迅速地往里切入,一直深入到黑线所在的地方。
割断,取出。
一小截黑色的不明物体被镊子夹到半空,蠕动挣扎,然后迅速地安静下来,逐渐褪色。
变回肉色。
莫离皱了下眉,还是收好这一小块肉,给患者缝好创口。
“你当时接触过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对自己的病有没有什么想法?”
“一个人。他说我父亲做了错事,我要承担他犯下的罪,这样他以后才能前往极乐园而不是下地狱……”
少女微微歪了下脑袋,露出身后餐布里一块新鲜带筋的动物肉块,有些执拗地开口,“我没有生病,这是诅咒。”
她表情认真。
“诅咒?”
莫离拧眉,桃花眼眯起,对这不科学的状况感到无从下手。
他注视着少女,慢条斯理地说,“医生可治不了诅咒。”
“……哦。”
短暂的对视后,她避开莫离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的裙摆,“他们都这么说,还说我一定会死,你也这么觉得吗?”
——那倒不一定。
莫离想。
反正他不止这一次看诊的机会,明后两天还各有一个小时。
到时他只要让劳伦斯小姐的状况稍稍好转,不用根治也无需面临被套麻袋装石头丢海里的命运。
更何况……
实在不行还有柳书艺在这里。
他的优质菜苗对付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实属业务对口,但牵扯太多,她表现出过人的能力容易被盯上。
只要不落得被套麻袋的下场,莫离都没必要喊她过来。
看诊时间结束。
莫离从手心取下手套,没有触碰外侧面。
走出房门前,他听到身后传来细小的咀嚼声和含糊不清的声音:
“谢谢你。”
没有露出厌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