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一件件命令发布下去，又叫来苏培盛，“宣年羹尧觐见。”

苏培盛出去后，不一会儿，进来道，“奴才已经吩咐人，快马加鞭请年将军进宫。只是……”

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顾北，“奴才愚钝，实在不知淳贵人一事该从何查起。皇上发发善心，给奴才指一条明路。”

淳贵人死无对证，唯一的办法是严审翊坤宫宫人。

可皇上摆明了不让这么做。

苏培盛愁的整个人都老了十岁。

顾北批完一封奏折，“华妃是一品宫妃，她的下人比别的宫人要更尊贵一些。没有证据，岂能轻易发落去慎刑司？”

苏培盛垂眸，遮住眼中的滔天惊骇，“奴才晓得了。”

咸福宫。

沈眉庄焦急地走来走去，听到屋外终于传来动静，惊喜的看向甄嬛，“如何？”

甄嬛一言不发，面色憔悴。

沈眉庄心凉了一瞬，依旧不死心的询问：“可曾赐死？”

甄嬛摇头。

沈眉庄眼中光芒暗淡，接着期待的问：“那么打入冷宫？”

甄嬛蹙眉，闭了闭眼遮住眼中的烦躁，轻声回：“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

沈眉庄原本随甄嬛一起坐下，闻言蹭的一下站起身，不可置信：“私收宫外官员贿赂、保荐官员、指使手下淹死淳儿，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死罪？”

就是因为这样，甄嬛才吃惊、才害怕！

皇上已经知道华妃陷害眉姐姐假孕，罚跪害死她腹中胎儿……之前是碍于年羹尧不能发作华妃，可现在呢？

“眉姐姐，我的心很乱。”

甄嬛心里难受，“皇上甚至不同意发作翊坤宫的宫人。”

“为什么？”

沈眉庄实在不解：“你不是说皇上其实根本就不……”

“嘘！”

甄嬛食指放在嘴边，严肃的盯着沈眉庄，截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今日在景仁宫，曹贵人揭发华妃种种罪行，更有皇后亲自做保，可即便这样，皇上都不允许慎刑司审问翊坤宫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