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单看五官,还是整体看面容,她都是搁在人群中突显的面相。
她露出皓齿,一个小梨涡也跟着出来了。笑着问:“大爷,您到哪里去?我捎你一程。”
大爷?我去,什么时候自己从帅气的大叔变成了大爷?
一行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可不是大爷。
下山买米,为了避免成为集市上最靓的仔,他特意穿着师父不知道留存多久的旧衣破帽,身后背着一麻袋山上的干灵芝。
每次下山,师父都让他下山把山货卖给集市上收山货的老板,换钱买米。
这个习惯,估计有百年了,即便现在师父、自己有现金,也改变不了这个由习惯变成的传统。
四十多天不分昼夜守着师父洞穴的洞口,胡子早已成碴,又暴晒在阳光下,肤色跟脚下的柏油路差不多了。又饿了好几日,瘦得像竹竿子,俨然是当地终日在地里刨土的老农爷爷。
他抹了一把脸,很想说:你大爷的,要到镇上。
但还是止住了,眼前的女孩现在是笑容有加,但完全出于尊老爱幼美德,外加一些因缘和合才停车搭他。
其实那她灵动的杏眼,笑意后面透着提防的目光,就知道比老鼠还警觉,分明是生人莫近,更是男人滚一边。
她坐姿挺直,笑容可人,但紧绷的身体是全方位的防卫与警惕。
若他一开口,中年磁性声线,一秒之内她就踩油门走人。
一行将计就计,抵着头,佝偻着腰,目光躲躲闪闪,声音低沉沙哑地说:“我就到前面的加油站就下。 ”
同时还用手臂指着前方说,好像憨厚的老农见到大人物扯不开嗓门,还夹带着当地口音。
女孩还是一如既往地爽朗语气说:“上来吧,我载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