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聂三忘记了她是谁，却根本没能让他真的变成好人不再行恶。

沈昭月要用针控制住聂三，却被聂三发现拍飞了她手里的针。

要完了，沈昭月后悔地想，倒不如刚才直接让他自己走进湖里淹死的好，她又错在心软上！

不过刚这么想完，沈昭月就看见斜刺里出现个身影，用什么东西拍在聂三后脑勺上，聂三两眼一瞪，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郑大叔！”沈昭月劫后余生热泪盈眶，“您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有法子的人。”郑东扔了石头，伸手把沈昭月从地上拉起来，“但还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同他周旋，和你娘一商量，我就悄悄跟在后面来了，怕这厮发现，没敢跟太近，让你受惊了。”

“谢谢郑大叔，多亏了你了。”

沈昭月伸手去探聂三的鼻息，发现已经没了。

“人死了，怎么办？”沈昭月有点儿慌。

郑东倒是比沈昭月镇定些，平淡道：“无妨，把他扔湖里去，若是事发，人也是我杀的，沈大夫莫怕，你是为我外孙治病而来，你的安全，我总要保证的。”

沈昭月平时就知道郑东人很好，可也没想到他竟愿为了救她而犯下杀人的罪行。沈昭月从小没有父亲，后来沈晴嫁过的那个男人又是个好色的畜生，这一瞬间，她觉得郑东仿佛像个父亲一样将她保护了。

沈昭月哽咽道：“郑大叔……”

“吓着了？你别看他，我去处理他，沈大夫在这里等我。”

郑东扛起聂三的尸体，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湖边，踩进湖水里，直走到湖水没过腰腹的地方，才把聂三的尸体扔进了湖水里。

郑东洗干净手上衣服上的血迹，回来对沈昭月叹气道：“不知道他的尸身到时候会先被谁看见，真是可怜了那些出门春游踏青的人，要看见这样的晦气，不过对肃州城里的大部分人来说倒是件好事，我女儿说他在城门口不知收了多少人的过路费，平日里上街买东西，也从没付过钱，沈大夫你别有负担，这个人大叔是为你打死的，但也算为肃州百姓打死的，是为民除害，哪日事发被官差抓走我去砍头，我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