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恒笑了笑道:“说什么呢?兄弟间怎么那么生分呢?”
婉仪想打破大家沉闷的心情,于是问道:“不说我们了,说说你们吧。你那么费心才得来的生活,一定很开心幸福吧?意沛好不好呢?”
“她很好。”孝谦笑道:“她也很想回来看看大家,但是......毕竟还有顾忌。”
“万事小心点好,虽然外出的人多了,大家也都为了生计无暇顾及别的。但你们的事情难保不会被大家淡忘。”孝恒说道:“关键是爹,我想他并不想见意沛。”
深夜,孝谦睡不着,于是去了父亲的宅院。他无数次抹黑在钟家大宅里穿梭,那是为了见他最爱的人。今天,他再次走在黑夜下的钟家,却停在了父亲的窗下。父亲的鼾声很轻,在宁静的夜里听得很清晰。孝谦靠着墙站在窗下,竟然落下泪来。他很想对父亲说声抱歉,他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选择私奔。“爹,儿子不孝......”孝谦喃喃地说道:“对不起。”
突然,屋里响起了一阵咳嗽声,把孝谦吓了一跳。难道是父亲突然发病?孝谦很想破门而入,但还是停在门口。听着里面咳嗽的声音由激烈变得平缓,他才放下心来。
刚要转身走,就听房里的父亲喘着气问道:“外头是谁啊?”孝谦愣住了,也不敢应声。又是一阵咳嗽,然后是急促的呼吸声。“是......是孝谦吗?”孝谦一惊,不知道是否该应。“如果回来了,就进来。”钟进贤的声音很肯定。今日外面异于往常的热闹,再加上金如珍故意提及孝谦,老爷子心下已猜到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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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谦推门进屋,屋里是一股浓重的中药味。“爹~~是我......”
“你总算想着回来了。”钟进贤的声音很平缓,似乎孝谦不过是离家几天而已。“过来,扶我坐起来。”孝谦听了忙点亮灯,一转头看到病榻上的父亲,瞬间泪流满面。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就是自己的父亲。以前灰白的头发现在变得花白,眼角的皱纹密布人也瘦了很多。他的一只手伸向自己,手上的褶皱让人看得心酸不已。他过去扶父亲坐起来,眼泪不住地打湿在父亲的睡衣上。钟进贤看着他五味杂陈,这个孩子终于回来了。
“爹~~”孝谦哽咽地坐在父亲面前,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父亲的眼睛。“我对不住你。”
“你知道就好。”钟进贤的声音虽然老了很多但依旧很有威严,“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孝谦擦去眼泪,终于抬头望着父亲,“爹,我从来没有这么执着地做一件事。你今天问我值不值得。不管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甚至到我死的那一天,我都会回答你,值得!”
钟进贤摇着头苦笑一声,“没想到是这个女人激励着你。早知道......”他望着孝谦,他一脸的愧疚,可见他这些年来的确也肩负了不少的歉意。“早知道就不该娶她进门!”
“爹,请你原谅我们。我们当年也是迫于无奈,若不是我们的关系那么复杂,也不至于如此。”孝谦恳请父亲体谅他们当年的处境,也希望父亲能原谅他们。
钟进贤皱了皱眉,愤愤地说道:“那个女人背叛孝和,又勾引你私奔!令我钟家蒙羞!我怎么都不会原谅她!”
“爹!好歹她现在也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孝谦恳请道:“我这次回来也是想风波过去了,我们可以得到家人的认可。”他紧握住父亲的手。
钟进贤看着孝谦,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认真。“你,可以原谅!孩子,可以接受!唯独她!不行!”他字字斩钉截铁,透着父亲的宽仁和族长的严厉。“她一辈子休想再进钟家门!”
第二天,孝谦带思杭和传纬去见父亲。看到孙女孙儿,钟进贤很是开怀。他不介意孩子是谁生的,只认定他们是孝谦的儿女。之后他吩咐孝恒择日把两个孩子的名字登记到族谱中,承认了他们钟家子孙的身份,但同时也叮嘱孝恒不允许记录孩子母亲的名字,不仅连孝谦配偶的名字都不能登记造册,还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孩子的生母是谁。钟进贤也告诉自己,无外乎当作孝谦在外做生意时风流后生了两个孩子,至于孩子的母亲,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