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慨万千,回复:“明日午后,于杏花村镇一聚。”
辛小梦痴痴凝望手机,神思倦怠,手机渐落于左手掌心,渐入梦乡。
梦中,她坐于石上,远山在目。忽而风起,她觉眼中沙粒入目,轻揉双眸。一女童趋近,递与手绢,曰:“姐姐,世间泪水有限,或泣或不泣,各有其缘;欢笑亦然。”
她眸光熠熠,微笑着拉起女童之手:“小妹妹,汝名何?”
女童答曰:“吾名平少兰,家母之友皆称吾为兰儿。”
辛小梦曰:“彼处山腰有杏林一片,应是花期将近,吾欲待人共赏,恰汝至此。”
兰儿曰:“姐姐,吾愿陪汝待花妍之时,然家母有命,不可久留,吾有使命在身,不得不去。家母曾言:‘等待过久,人将陷入无尽之等待,超时则万事皆空,无人来访,唯余徒劳之等待。’”
辛小梦欲言又止,转瞬间,兰儿已杳然无踪。
次日午后,杏花村镇中,一座古韵悠然的亭子内,石凳上相对而坐的两位弱冠男女,正低语交谈着。
男子言道:“杜牧笔下《清明》一诗所指何处,网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争论不休,实不知其意义何在。”
女子合上书册,应道:“正是呢,我也有所关注。有人说清明时节我们这里从不下雨,纯属胡言。好些个清明节,我都清晰记得是雨天呢。”
男子轻应一声,续道:“南方杏花绽放之期早在二月,所谓二月杏花八月桂,与清明相去甚远。早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南北朝时期,此地的杏花村酒便已享誉国内。”
二人见有人走近,便又各自埋头看书。
青子命拾起地上一根纤细枯黄的草条,轻柔地在辛小梦的脸颊上拂过。
她睁开双眸,抹去嘴角的口水,面泛红晕:“讨……讨厌,你要死啦。”
他朗声一笑:“来这么早作甚,你瞧人家都在用心读书,你却在这做白日梦。”
她眸光微斜:“我觉着人家看书就像吃饼干般轻松,我看书则如捡芝麻般费劲。昨晚没睡好,心绪不宁,难以入神,故而睡着了。”
“去那边走走吧。”辛小梦轻点臻首,两人遂起身,迈向那少有人迹的小巷。
夕阳的余晖,轻柔地洒在小巷的青石上,折射出宁静而悠远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