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日时间，在杜凡的失神中，转瞬即逝。

“杜凡……”鬼女的声音响起，轻轻柔柔，仿佛一阵春风，可以带走一切，却带不走悲伤。

尽管杜凡早有预料，但是回过头。看到只有鬼女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的心在颤抖。喉结蠕动，表情痛苦的吞咽着口水。

不舍，不愿，却无奈……

谭溪走了，那个亦师亦友，偶尔还会骂他两句的幽冥宗太上长老，这一次真的走了。

谭溪就像是杜凡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来的时候很用力，走的时候却风轻云淡……

过客匆匆。往来如惘，到头来。却连一句再见都没有，从此永别。阴阳一方。

“人世间，只要相见，就有别离，其实……这样不说一句再见的离开，也挺潇洒的……”

杜凡目光复杂的望着鬼女，许久之后，终于挤出一丝笑容，以一种轻松和玩笑的口吻说道：“鬼姑娘，你怎么可以生的如此美丽，在下也算是横跨两块大陆的见多识广之辈了，可是在下所见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及鬼姑娘的一片裙角美丽。”

鬼女凝视杜凡许久，忽然展颜一笑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我的裙子？”

杜凡一见鬼女还有说笑的能力，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殉情”这两个沉重的字眼，足足折磨了他好几个时辰，自从踏入东始山，这两个字就开始挑战着他近段时间略显脆弱的神经。

此前杜凡便和谭溪承诺过，会倾尽全力照顾和保护鬼女，有朝一日，助她成就真鬼之身。

杜凡很珍视这个承诺，他可不想谭溪刚走，这个承诺就随风而去，那样的话，他会愧疚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