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骏佑离开以后,悲伤一直伴随着她左右,从在琴行见到她的那次算起,那种深入骨髓的伤痛俨然成了她的一部分,像是融入了她眼睛的颜色,幽黑深邃不见底。
她总是让自己想到,阮文森离开之后,那个想把自己雪葬了的冬天,雪下得那么稠密,那个自己,好像在雪中消失了。
屋后的桦树在剧烈摇晃,哗啦一声,装有母亲画像的相框掉了下来,南芳只好放下清理库存的工作,有些事情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是这些年刻意为之的结果。
风暴的摧枯拉朽,让南芳记起在病榻边等待亲人死去那既痛苦又可怕的时候,声嘶力竭的,自己的尖叫。
南芳起身抬头便看见薇进来,心里一慌,不知道她来干什么,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那似乎是不能触碰的避忌,于是换上笑脸:“早,要喝咖啡吗?”
早?
薇心里一愣,尴尬陌生人之间的问候就是这个样子,从包里取出一瓶香水,递给南芳:“我有个朋友在马拉喀什寄给我的,但我很少用香水,想送给你,不知道你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