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身心达到一种舒适的状态,南音不能解救自己,而大卫,却可以解救燃眉之急。
至于别的,长远的东西,薇没有想过。
可怕的真实找上门来了。
能逃到哪里去,又该如何拒绝。
南音说:“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背叛你,那件事情,你从来没有问过他要一个答案吗?”
“那是过去。”
南音突然把唱片机的声音开得很大,她是故意的,可以想象,她一定半躺在沙发上,端着红酒在跟自己说话:“在你的心里呢,过去了吗?”
这通电话的内容很不愉快,她的话听起来语调嘲讽,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钢刀划开了身上已经结痂的、看不清楚的伤口,把过去肮脏、丑陋、恶心的事实揭开来看。
过去并不意味着结束,有时候你以为结束了,事实上并没有,这并不是由你的意志决定的。
昨天大卫,没有打电话来,没有来电显示和语音留言。
洗漱的时候,南音打电话过来:“你等我,我下午会到。”
薇看着镜中冷静、面无表情的自己,拒绝了:“不必了。”
“你烧了那些画吗?”
这个女人总能洞悉自己的想法。
昨天晚上,抽烟的时候,是想烧了那些画。
“你还要去找他?再给他一个辩解和欺骗的机会?”南音实在搞不清楚薇到底想干什么,明明是她自己说那是过去,要结束的,但她的行动总是与事实违背。
薇决定去道别,安娜正在和调琴师闲聊,尤达应该已经去警局上班了,孩子们早就已经上学去了。
看到自己背着行李包,两人多少有些意外,尤其是调琴师,失落和不解、不舍,掺杂着某种别样的情愫,望向自己的时候,他笑了。
安娜给自己留了早餐,薇也不客气,拥抱了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