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好站在这儿,不过是因着你与他有点血脉亲情。

只是这话三叔公并没说出口。

留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沈守忠后,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三叔公病了。

小主,

回去的第二天就病在床上起不来。

消息是族长告诉沈逾白的。

彼时沈逾白刚与族长商议完酒生意的大致框架。

族长很感慨:“人老了怕过冬,可这还是盛夏,三叔公就病倒起不来了,怕是熬不过今年。”

虽平时两人有龃龉,到底都是为了沈族好,私下并无太大过节,如今人要没了,沈族长心里并不好受。

沈逾白当天就提了两只鸡去看望。

老人住的是青砖布瓦房,因年代久远,屋子黑漆漆。

刚进门,便是浓重的药味袭来。

沈逾白将带来的东西交给老人的家人后,坐到了床边。

床上的老人大口喘着粗气将家人打发出去,待屋中只留两人时问道:“药味不好闻吧?”

此刻的沈逾白脸上已没了笑意,语气也淡淡的:“我习惯了。”

老人顿了下,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沈逾白起身搭把手,扶着他坐起身。

如此简单的动作,却叫老人喘得更厉害。

他一双浑浊的老眼近乎恳求地看着沈逾白:“你恨族里人吗?”

病了那么多年,族里并未对沈逾白伸出援手,如今沈逾白得志了,就要开始报复了吗?

沈逾白静静看着老人,并未开口应答。

老人苦笑一声:“你恨也是应该的,族里没人认为你能活下来,更不会有人料到你能中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