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气道:“那丫头也不想想她如今是什么名声,村里人笑话她整日往族学跑,想着当女秀才呐!”
族学都是男娃,彩娥一个女娃娃总往男娃娃堆里钻,难免让人说闲话。
以往说的人少,她骂回去也就是了。
这些日子因着丙班学生没答出先生的问题,而彩娥答出来的事,那些丙班孩子的父母是一肚子怨气,到处说闲话,王氏走哪儿都能瞧见一群人围在一块儿嘀咕,一见她走近了人家赶紧不说话了。
若是当着她的面说,她还能骂两句,人家都是背地里嘀咕,她有怨气也没处发。
“逾白啊,你是秀才公,懂得比二娘一个村妇多,你说彩娥这么下去,名声都毁了,往后还怎么说婆家。”
王氏双手一摊,很是无力。
彩娥已经九岁了,女孩十四五岁成亲的多的事,离说亲没几年了,这名声便尤其重要。
沈逾白听明白王氏的话语了。
他顿了下,问王氏:“二娘是想让彩娥嫁给农夫?”
“我们一家子都是农夫,彩娥找个殷实些的农户也就差不离了。”
王氏不甚在意道。
沈逾白露出一个笑脸:“二娘忘了,我已是秀才,彩娥是我堂妹,想嫁个读书人也不是不可能。”
王氏呼吸便是一窒。
与农户比,读书人不用干重活,家境定然也殷实,保不齐往后若能考中功名,保不齐彩娥还能当秀才娘子。
既然逾白说了此话,必定是有心帮忙。
王氏的心火热起来,只是想到秀莲,心又像被泼了盆凉水。
“秀莲也嫁给读书人,那陈家哪里把她当个人看了。”
沈逾白笑容不减:“读书人也有品行好与品行坏之人,若彩娥读书识字,能出口成章,就比十里八乡那些不会读书识字的女子强,能选的婆家便比只知干家里活的女子更好些。”
王氏一想,可不就是如此。
当初她就是看重巧娘有门手艺,一心上门求娶。
若彩娥读书识字,往后就算教孩子读书也更方便,肯定有注重读书的人家想求娶彩娥。
她是当娘的,当然想女儿能嫁个好婆家,免了往后多年的辛苦。
王氏一番琢磨后心就偏了。
若读书不好,族里人能削尖脑袋想把孩子送族学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