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还有呢?”李香琴有些失望,“名字呢?模样呢?”
李香琴的问题让小哥头痛加剧。
他连连摇头,“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好像一用力想这些,头就疼得厉害。”
“哎呀,你那难受的样儿,我心里头有数了。”李香琴生怕再问下去,自个儿的秘密就兜不住了,连忙找话圆场,“早年间,你或许心里头受过伤,又或是身子上的,兴许两者都有。”
小哥的眼神暗了暗,显然是默认了这话。
在格尔木那个休养所里头关了二十个年头,恐怕就是那会儿的苦日子造就了如今的自己,要是不去想那些个旧事,心里头还能敞亮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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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早些时候想,就越绕不开那被关在休养所里,当了二十年活标本的光景。
那段日子,就像个疯子似地关着,任人研究,成了自个儿心底不愿掀开的疤。
偏生这事儿还带了个副作用,过去的记忆也像是给锁上了。
“这么着吧。”李香琴从包里摸出个小药盒,“若是头痛得不太厉害,这药能让你缓一缓。”
“这?”小哥接过药,瞧见盒子上“布洛芬”三个大字。
这药他是认得的,格尔木那地方吃过,心里头却犯起了嘀咕。
“放心。”李香琴赶忙解释道,“布洛芬是治炎症的,能退烧止痛,轻重头痛都管用,吃一片能松快些,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头痛这毛病,还得找根由。”
“偏头痛啊,紧张性头痛,集群性头痛,脑袋里的毛病,血管出问题,发烧带出来的头痛,都可能。”
“你这种情况,脑袋怕是受过刺激,不管是撞了磕了,还是心事重了,这布洛芬都能顶一阵子,没副作用。”
说着,李香琴又递过去一壶水。
“成。”小哥点点头,举起自己的水壶,“我自个儿有水。”
小哥吃了药,眉头似乎舒展了些,便不再硬逼着自己去想那些个往事。
李香琴也不好再追着问,一扭头,正见张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估摸着他怕是以为自己套小哥的话呢。
李香琴心里一咯噔,赶紧催马上前,离开小哥。
转而来到张乾车窗边。
“你刚给小哥吃的啥?”张乾关切地问。
“布洛芬。”李香琴又拿出一盒,“止头痛的,啥疼都管用,你们要不要也备点?”
“不必了。”张乾不想沾这南边基地特务的药,可又不能直接戳破,摆摆手问,“小哥身体那么棒,咋会头痛呢?”
“是这么回事。”李香琴看从小哥那儿问不出啥来,倒不如让张乾自己合计合计,“小哥刚才使劲回想,说从前见过远处那些山。”
“他来过这儿?”
“倒也不是,说是有人给他看过照片,那照片上的景色,跟我们现在瞅见的一模一样,就是咱们前方远山的模样。”李香琴实话实说。
“哦,原来如此,他知道给他照片的是谁吗?”
“就因为想这事儿,他才头痛起来。”李香琴接着说,“不过,他记得很清楚见过那个人,虽然模样记不清,但他肯定那人自称姓汪,穿的衣服跟你昨晚打的那山魈身上的一模一样。”
“姓汪?”张乾用穿越前的见识,在脑子里搜罗了起来。
想那盗墓界里,姓汪的关键人物。
汪这个姓,在盗墓这行当里,可是敏感得很。
汪家有位大能人,在这世道里影响极大。
汪藏海,便是其一。
当然,光凭姓汪,不能断定就是汪藏海的后人。
可要找的这个人,多半和盗墓世家脱不了干系。
山魈身上的衣裳,若是从汪家人身上扒来的,那说明他们很可能就葬身在附近。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何在?
发现了什么,又拿走了什么,这些是张乾急于探知的。
有了先前人员丧命的信息,张乾用寻宝神瞳再望向山峦,觉得那股子凶煞之气更重了。
“难道,汪家的队伍已经抢先一步?”他自言自语。
盗墓界的局势发展至今,哪怕一氏四派九门,也不能尽数涵盖所有的角儿。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特殊的。
这些人比明面上的势力更隐秘。
寻常人很难摸清他们的行踪。
有的在门派动荡中,跑到海外去了。
但他们即便成了洋人,骨子里还是华夏子孙。
仍旧念着插手夏国事务。
张乾边想边领着众人继续赶路。
大伙儿马不停蹄,骑马的就着马背啃压缩饼干。
可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
远远瞧见的山影,大伙儿紧赶慢赶,也是到了下午才靠近。
这一带的气温更低了。
土地冻得泛起霜花,路滑得厉害。
大伙儿只能放慢速度,骑马的都下马牵着走。
汽车发动机不给力,像是随时会罢工。
路滑坑洼,更是不敢大脚油门。
好歹坐在车里,不至于冻得太狠,随行的杨倩儿、方月这些姑娘还没吃太多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