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了王胖和老黄,其他人对这份“野味”都敬谢不敏。
老黄明白野外求生,若想活命,就别讲那么多规矩。
战乱时候,为了沙漠生存,有的雇佣兵吃战友的肉都不足为奇。
队伍将近十点时,终于再次上路。
“瞧这天气,怕是要下雪吧?”张乾握着方向盘,在队伍最前方说道。
“嗯。”初一坐在副驾上,依旧担当引路人,点点头:“估摸着今儿晚上得有一场大雪。”
“那咱白天得加快脚步,赶路要紧。”
这几天在高原上的风餐露宿,体质稍弱的明叔、阿香,还有韩淑娜,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浮肿,日复一日,身子愈发不适。
好在,眼下有车马,大伙无需徒步攀爬。
小哥今日策马在前开路。
他坐在马背上,目光远远投向天际。
那片陌生的地界,却似乎触动了他心底某处的记忆。
零散的片段,如同在哪见过的相片或图画。
可具体是啥,自己总也回想不起来。
回忆,对常人而言,不算难事,甚至无痛苦可言。
但于小哥,则大不一样。
他脑中每多一段回忆,便多添一份痛楚。
那些跑马灯似的画面碎片,在小哥脑海中斑驳闪烁。
深受失忆之苦的小哥,又一次坠入深深的痛苦深渊。
他曾孤身闯入茫茫雪原,仿佛遇见过一群人。
没错,是一群人。
然后呢?
然后怎样?小哥闭上眼,渴望回忆能更清晰些。
就在这刻,
一只手臂突然搭上了小哥的肩头。
小哥猛地从纷乱的回忆中惊醒。
回头一看,原来是李香琴。
“咋了,小哥?”李香琴关切问道,“看你脸色不太好,需要药吗?”
“没事。”小哥忙摆手,“我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哦,说来听听呗。”李香琴也骑在马上,与小哥并肩,“我以前还干过心理咨询,你看队里那些古怪的家伙,都是我给调理的。”
她口中的怪人,自是指阿星、铁腿水上飞和达闻西。
外人眼里,他们确有些异样,唯独李香琴显得正常些。
小哥回头望了眼张乾,见张乾轻轻点头,示意李香琴可信。
若李香琴有恶意,早就在剧组的饮食上下手脚了。
如此想着,小哥对李香琴敞开了心门。
“那边。”小哥手指远方,只依稀可见山峦轮廓,“那里,似乎有人问过我。”
随着山峦线条愈发明晰,小哥愈发坚信,这些记忆不是梦也不是电影的产物。
确实有人向他打听那片山脉。
如果没记错,是给他看过这座山脉的照片!
于是才有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因照片而熟识,因未亲至而陌生。
李香琴假装关怀小哥,实则想借此探听消息。
张乾看似领头羊,戒备心自然重,小哥或许不那么保密。
况且,她的关心也不全是作伪。剧组里,女明星都围着张乾转,她自然没机会。
除了张乾,小哥算是男子里的佼佼者了。
“有人问过那山脉?”李香琴好奇指向远方。
小哥默默点头,再次肯定。
“你还记得是谁吗?”李香琴追问道。
小哥没有立刻回应,又陷入沉思。
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关于那些人的记忆碎片。
慢慢地,这些碎片仿佛拼接起来,形成了一幅虽完整却仍模糊的画面。
记忆中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对方指着照片问。
小哥的眉头拧得更紧,这种痛苦对他来说并不罕见。
每当他尽力回忆,头痛便如裂开,好似有某种力量阻止他回顾过去。
然而,这反而让他对过往愈发好奇。
猛然间,小哥瞪大了眼,瞳孔微缩。
想起了!
画面中模糊的身影与昨晚的衣物重叠!
正是这,勾起了他的记忆碎片。
“问路的人,自称姓汪,是那群人中的一个。”
小哥肯定地说,这部分他还记得:“我记起来,昨晚山魈身上的衣物,和他们的服饰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