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娆面露恍然,“是啊,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他不敢让我们看,一定是因为面具被烧破了,所以担心露馅!所以只要故技重施,就能……可那会不会太危险了?”

“危险什么啊?只要一丁点火星,不管是烛火,还是厨房灶台里的火苗,不都行么。”

冷墨雨见不得她这样优柔寡断的模样,“你要下不去手,我来!”

奚娆深吸一口气,“不,你先别动手,我自己想办法。”

然而她嘴上是这么说了,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马上东虞的使者就要抵达交州,接回十皇子的遗体。

十皇子毕竟死在了公主府,于情于理她都要接待并解释详情。

她还不知道这次东虞派来的使者是谁,如果是个难缠又精明的家伙,想要嫁祸给北萧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思来想去,她必须得准备几个预案,召集幕僚商量了一个下午,却没有一个人的主意能让她满意。

奚娆沉着脸,郁闷地走出花厅。

哪知道刚迈出门槛,就看到祁狅坐着轮椅,静静地靠在门外。

她方才在里面一直没留意外面的动静,也不知道他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绿雪,陈老先生来了你怎么不说?春寒料峭的,把人冻出病来了可怎么办?”

此话简直是脱口而出,奚娆说完自个儿就愣住了。

绿雪急忙解释:“奴婢刚才也没出来过,不知道陈老来了,还请陈老勿怪。”

祁狅慌忙摆手,“我不出声就是不希望打扰公主,怎么样,商量出对策了吗?”

“尚未。”奚娆眼神复杂地打量他那张脸,皱纹重生,老态十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得了的。

也对,他看不见,哪里会有什么感觉。

但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双手,难道也是易容过的?

甚至连声音也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莫非是在落水时连嗓子都伤到了?

奚娆越想越多,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前倾,差一点就要撞到祁狅腿上。